但是我一點也沒有看進去,我很想跟誰說說,但是不想讓曉漁或者李殊還是陳耳承受我的負能量,於是我把滿腔的傾訴欲又活生生咽下去。
李殊也看出我不對勁,下課也跑過來問我,“最後一節晚修逃嗎?”我抬頭看了看小心翼翼詢問的少年,點了點頭,李殊跑去跟曉漁講如果有人問我們去哪了,幹脆說他生病了,因為曉漁是班幹,老師也信任她,出事了就說是李殊撒謊。
在曉漁的掩護下,我們逃掉了最後一節晚修課。
李殊把我帶去吉他社,那裏不經過教學樓,所以就算在這裏,也不會被老師發現。
“你哭了嗎?”
我晃然,抬頭便發現李殊盯著我看,突然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憐惜,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下午看了一部挺感人的電影,所以就掉了幾滴眼淚,沒事的呀”
我咧著嘴角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讓人感覺沒有事情的樣子。
少年的心緊了又鬆,看到微笑又繼續半信半疑的盯著我。
“怎麼樣來吉他社了?”我先開口問,
“我選拔沒過”少年低了低頭,好像有點沮喪。
我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麼說,在空氣接近凝固時,少年突然抬頭說“但是我想讓你聽聽”
那時候李殊的眼裏隻剩下我,不知道為何,我心頭一震,馬上找到一把椅子坐下,“好了,我準備好了,你開始吧”
那段時間我很喜歡聽樂隊伍的歌,幾乎什麼的都聽,也經常分享給李殊聽,於是這一首於是一個樂隊的歌,但是他沒有拿吉他,而是在吉他袋子裏掏出了手機,打開伴奏。
李殊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而我已經坐端正,在對麵看著他。
李殊自顧自的報幕,接下來請欣賞《黑暗的盡頭》
有沒有一首歌 能夠唱完一生的不舍,
還是 會有一句話 能夠說完二十歲的躁動悶熱,
有沒有一個人 能夠永遠抱得緊緊的,
或是 會有那一天 我們再也不需要永恒,
把雙手交給我 把眼淚交給我,
讓我在黑暗的盡頭裏和你一起脆弱,
別害怕低下頭 我會在你身後,
為你打破所有的枷鎖,
直到你真的了解自由,
是你和我 一起走。
我一直笑著看著李殊,那一刻看著他,仿佛在發光,命運好像會打你一巴掌,然後派一個人給你糖,而在人脆弱時出現的人,是多麼讓人感動的。
唱到,是你和我一起走,一起走,一起走的時候,李殊一直看著我,而我的眼淚一直藏在眼眶裏,不敢跑出來,我把頭仰了又仰,裝做輕鬆的樣子。
一曲結束,李殊試圖在我臉上看到什麼異樣。還沒有等他看清楚,我就哇的一聲,抓到他的手臂,然後捂住我的眼睛,放聲大哭。
李殊也靜靜的陪著我,時不時拍一下我的背,而我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整個身體都在抽泣,顫抖,吉他社隻剩下我的哭聲。
那一刻我與李殊的心仿佛緊緊牽在一起,我得到從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