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婧？”
對於顧小婧的表情，張瑞凡感到非常不解，明明他們是來這放鬆的，她的情緒卻如此壓抑。在他提問以後，她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緩緩抬起頭，對著海平麵上方的那片天空沉吟了許久，說道：“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
“你以前來過？”張瑞凡驚訝地看著她。
“嗯。”
她像是猶豫了好久，才重新開口：“就在四年前……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家裏剛出事，一切都亂了，我的心情也很差。後來，小吳告訴我H市有人能治好母親，還帶我來到這裏，住在這附近。本來我是不願意住的，因為這裏的住宿費太貴，但是小吳瞞著我預定了。一開始我並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做，直到幾天後才明白……”
聽了這話，張瑞凡聯想到顧小婧母親過世的事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喜歡這裏。”顧小婧輕輕一笑，“喜歡這裏的顏色，就是大海的蔚藍色，它總能給我一種感覺，就好像不管我遇到什麼困難，心裏有多難過，到了這裏都會消失。”
說話間，張瑞凡也凝望著顧小婧，忽然之間，那些曾被他視若無睹的細節統統浮上腦海，顧小婧的微信頭像、常用的發圈、書包、水壺、身上穿的裙子和鞋子，不都是藍色的嗎？
曾經困擾在他心底的疑惑悉數解開。他考慮了一下，把手放在顧小婧的手上以示安慰。此時又見她轉眼看向他，微笑著說道：“瑞凡，謝謝你願意聽我說話。”
“應該的。”張瑞凡笑了笑，忽然聽見有人同時呼喊他和小婧的名字，循聲望去，就見鄭誠誌和林璐遠遠地朝這揮手。回禮之後，又看著那兩人沿著海岸線逐漸走遠，張瑞凡想到自己剛剛光顧著聽小婧講話，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於是提議道：“我們要去走走嗎？”
“嗯。”
顧小婧沒有絲毫猶豫，脫下鞋襪，跟隨張瑞凡徜徉廣闊天地，讓清澈的海水漫過雙足，洗去俗世的浮華，吸一口至純的海風，讓它溫潤心田，感受海浪在耳畔鳴響，化作動人的旋律。
張瑞凡對此很是享受，再看向顧小婧，發現她也是同樣的表情，他的心情更好了些，覺得這樣的她比之前那個對著大海發呆的女孩子好看多了。
他尋思了一會，接著掏出手機，打算偷偷記錄下這一畫麵，不料才拍一張就被發現了，隨即心虛得將手機藏在背後。
“不拍了？”顧小婧問。
“不……不了。”張瑞凡尷尬地笑笑，實則內心非常慌張，生怕對方看出自己的意圖。
不料顧小婧微微一笑，似乎不介意他那麼做，還說：“拍吧。”
“啊？”張瑞凡滿臉驚訝。
“你不是要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