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小婧的話，張瑞凡傻眼了，心想：“她那麼說是拒絕還是接受了？這裏這麼多人，她真的不怪我嗎？”
然而沒等他想明白，又見顧小婧揮著手講道：“我先走啦。”
他木訥地說出了道別的話，腦袋裏仍琢磨個沒完，直到回了操場，被人阻斷了思緒。
“怎麼樣？”曹具彬笑嘻嘻地問，同旁邊的趙汐愫一起興致勃勃地等他回答。
張瑞凡還沒想出個結果，不知該怎麼開口，隻含糊道：“沒有。”
“沒接受？那就是被拒了。”曹具彬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有些惋惜，“不至於吧，我看你們關係挺不錯啊。”
張瑞凡連忙解釋：“沒被拒。”
“那就是接受了？”趙汐愫說。
張瑞凡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道：“不算吧。”
曹具彬一時無語，之後又問：“她怎麼說的？”
張瑞凡將顧小婧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不就是被拒了嗎？”趙汐愫一口咬定。
“No,No,No.”曹具彬豎起食指搖了搖，故作一本正經，道，“沒那麼簡單。”
趙汐愫：“你又知道了？”
曹具彬沒理她，繼續同張瑞凡講話：“買過刮刮樂嗎？”
“沒有。”
“呃……好吧。”曹具彬頓了頓，接著說，“一般情況下，當你刮獎的時候，隻要刮到一個‘謝’字，就知道自己沒中獎了……”
趙汐愫：“那你還廢這麼多話。”
話音剛落，張瑞凡垂下腦袋，樣子很是沮喪。
“我還沒說完，別插嘴！”曹具彬白了趙汐愫一眼，繼續說，“如果她隻說‘謝謝你’，那才是拒絕，但是加上‘知道了’這三個字，意思就不同了……”
“啊？”張瑞凡抬起頭。
曹具彬笑了笑，說：“說明她需要時間去考慮，可能會有戲，耐心等等吧。”
張瑞凡思考了一下，認為曹具彬所說不無道理，不禁十分期待。趙汐愫卻不以為然，還說：“你又不是顧小婧，怎麼知道她心裏想的？”
“嗬。”曹具彬輕笑一聲，隨即反問，“我又不是你，怎麼知道你是一隻母老虎？”
“曹具彬你想死啊？”趙汐愫咆哮著撲向曹具彬，後者撒腿即跑，又留張瑞凡一人，他默默看了一會，猶見幾人行色匆匆，先後越過了校門，回望身後校園，早已空無一人。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感而發，似乎有什麼東西與他漸行漸遠，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過，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使他不禁暗暗自問：“難道有事情要發生嗎？”
“但願沒有。”
遙遠的天際，雲朵還在飄流，向著漆黑的半球……
高考以後，由於少了學業纏身，張瑞凡又不喜出門，每天待在家中，生活有些無趣。最近見到五班班委在班群通知要聯合六班舉辦班聚一事，令他的假期開始有了色彩，更因此聯想到自己向顧小婧告白的經曆，這點色彩便流進了心裏，喚醒了最初的期待。可實際上顧小婧還未答應他，他也曾打算主動發問，卻總是輸了又刪，始終不敢發送，仿佛那個按鍵有十萬度的高溫。正好快要聚會了，就先去現場瞧瞧她的反應再作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