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冷冷地對視著，四目裏閃射出高昂的戰意，爆發出不可遏製的熾焰。
麵對程弛赤裸裸的挑戰，尤其是剛剛縱身一躍如此輕鬆進了一球，卷毛學長遠不如先前那般鎮定，嘴上卻不甘示弱，他輕嗤一聲：“不過一個副社長的位置而已，說什麼敢不敢的。”
接著又大度的補充一句：“招新的目的不就是為籃球社招攬人才嗎，隻要學弟球打的好……”
“如果十進十失敗呢？”
徐然斜靠椅子上，一隻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扣了兩下，猝然開口，打斷了卷毛男生的話。
“主動退出籃球社麵試。”
程弛望向評選席上泰然自若的人，語氣寡淡的丟下這麼一句，沒再說話，轉身有欲要再次投籃，卷毛學長卻突然開口：“外加道歉。”
這時場館內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幾秒的靜默過後，聚在一旁的籃球社隊員開始竊聲討論，有人認為這是在為難小學弟，也有人站自家社長，覺得小學弟是目中無人，太張狂。
“十進十，就算是國家隊的正式球員來都不一定敢保證能做到，現在的新生都這麼狂的嗎？”
“也不一定，你沒看到學弟方才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麼，比你的都緊實，說不定人家就有這個實力。”
“切，我不信。”
李文進豎著耳朵聽旁邊兩位學長各執己見爭論，沒想明白才開學不到一個月，程弛怎麼就一下得罪倆學長。
在他看來，平時在宿舍，這位室友冷是冷了點，但真有事需要幫忙，人家從來也沒含糊過，根本就不是某些人口裏說的那樣。
李文進還在為程弛憤憤不平，另一邊的人早已經進了三個球。
當程弛投進第七個球時，底下坐著的那個替他說過話的學姐最先站起身鼓掌，隨後旁邊穿著運動服的幾個男生也加入，場麵沸騰了一下，無人在意的角落裏有人臉色乍變。
場上的程弛絲毫沒被底下褒貶不一的言論所影響，即便隻剩最後一個球，依舊不急不躁的運了兩下，對準籃框，躍起投出，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哐當！”
籃球精準擊中籃球框擋板。
時空仿佛在此刻凝滯，李文進屏聲靜氣地望著球圍著籃球框旋轉，後來按照他跟程弛的說法，就算是高考那天差點遲到，都沒那一刻緊張。
人對與自己沒有利益衝突的人或事，大多是抱著看一看瞧一瞧的態度，如同此刻，前一秒討伐著場上的人說話傲慢無禮，下一秒表現得恨不得衝上球場跳起來，將那顆球拍下籃框。
就在球圍著框轉了足足三圈，大家都以為十進十無望，帶著惋惜和同情的目光瞥向球的主人。
“臥槽，不會吧，真卡在最後一球啊！”
“可別啊，這球一進，可不得書寫咱校籃球史。”
眾目睽睽下，它好似讀懂了人們的希冀，停在了第四圈。
然後猝不及防的穩穩跌入籃框中。
“咚咚咚……”
底下一群人徹底繃不住了，“臥槽”連連，歡呼聲中夾雜著李文進突兀的口哨聲，他激動的跑過去想給程弛一個大大的擁抱，奈何被躲開，撲了個空。
“哎，過分了啊。”李文進不滿程弛這個反應，湊到他麵前，瞬間被他眉宇間的冷傲和疏離勸退，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抱就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