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格沒有否認指控。他癱在電報桌前,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王麗麗問道:“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現在不知道,”喬格沉重地回答道:“當時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王麗麗抖了抖這件衣服。整件衣服,當套在一個人頭上時,會讓人看起來像一個被割掉肩膀的蓋布鬼。她撕下一條長長的布料,開始包紮喬格受傷的手。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肯定地問道。
“我懷疑過,但不確定,”王麗麗回答道:“你的騎術風格相當獨特。昨晚當我在幽影穀看到尼達跳過障礙時,我以為我知道了。”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喬格說,自我指責。“幽影穀已經消失了。”
“你不覺得李爾和石磊夫婦有機會到達山上嗎?”
“我懷疑沒有。當水壩決堤時,水順著山穀以特快列車的速度奔流。他們脫險的幾率很小。”
“這太可怕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喬格繼續說道:“這是我反對的。我們試圖通過長龍居民委員會讓石磊幫助修複大壩,以免為時過晚。你知道我們有多艱難。”
“所以你在普通方法失敗後,試圖用無頭騎士的把戲讓他回心轉意?”
“這是一個愚蠢的辦法,”喬格承認道:“李爾確實是讓我這麼做——我並不是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從未喜歡過馬欣。無頭騎士的事情一開始是惡作劇,後來我覺得我看到了一個機會,可以用這種方式影響石磊。”
“在那之後,如果他沒有被他妻子影響的話,他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是的,她一開始就反對這個鎮。她恨每個人。她認為我們唯一的想法是把她從山穀中趕走。”
“我想現在這並不重要,”王麗麗說道:“莊園已經消失了,所有人都隨之而去。我簡直無法相信——事情發生得太快了。”
“這是一場可怕的事故,如果救援不及時趕到,情況會更糟,”喬格回答道:“幸運的是,水似乎沒有再漲了。”
王麗麗已經完成了車站代理人的手部的粗糙包紮工作。
感謝她後,他站起來測試兩部辦公室電話。兩部都已無法使用。
不久,電報線上傳來一條信息。它是發給王麗麗的,來自她的父親。喬格在一張便簽上抄寫下來,然後遞給她。
“謝天謝地,幸好你還安全,”信息上寫道:“我們將盡快接通一條通往長龍車站的專線。你能給我們一個關於洪水的完整、連續的報道嗎?”
“什麼是連續的報道?”喬格好奇地問道。
“我想爸爸想要我收集我能得到的一切實況,”王麗麗解釋道:“他想要一個連續的報道——足夠填充幾個小時閱讀時間的材料。”
“你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王麗麗懷疑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大的報道——完全沒有經驗。”
“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我想找到心藍,”王麗麗繼續說,重新讀了一下信息。“我應該試著了解一下李爾和石磊夫婦之間發生了什麼。”
“聽著,”喬格平靜地說道:“你現在不能為你的朋友做任何事情。難道你不明白這是你的責任,把消息傳到全國?你父親對你期望很高。”
王麗麗沉默了。
“你沒有意識到沒有其他人發送消息嗎?”喬格問。
“你可能是這裏數十公裏內唯一的記者。”
“但我真的不是一個記者。我確實為我爸爸的報紙寫過一些文章。但都不是像這樣的大新聞。”
“安遠需要幫助。獲得幫助的唯一方法就是喚起公眾的注意。我要給你爸爸發電報說‘是’還是‘否’?”
“寫‘是’,”王麗麗決定道:“告訴爸爸我一小時內會給他一些信息。”
“你需要的時間會比這更長,”喬格建議道:“無論如何,我們可能需要幾個小時才能接通一條專線。”
當列車員發送消息時,王麗麗在辦公室裏找鉛筆和紙。
“沒有鞋子你走不遠的,”喬格在背後說道:“你的鞋子呢?”
“落在山丘那邊了。”
“嗯,你現在不能回去拿它們了,”喬格回答道,憂鬱地凝視著窗外,看著洶湧的急流將車站和高山隔開。“讓我們看看能找到有什麼適合你的。”
他在壁櫥裏翻找,找到了一雙看起來幾乎足夠小的靴子,可以給王麗麗穿。
“我們曾有一個男孩在這裏工作時穿過這雙靴子,”他解釋道:“看看是否合適。還有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