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略心不在焉的喝著啤酒,薄唇緊緊抿起,任憑好友在耳邊反反複複的疲勞轟炸,楞是一句不吭。
持久戰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偏偏莫建一是個急性子的人,此番對著蔣文略遊說半個小時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哪裏還能沉的住氣一再同他糾纏,索性忍無可忍一巴掌拍桌,硬著頭皮直接下達通緝令:“時間地點寫在這裏,你要是不去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這話說的其實有點重了,莫建一這會兒心裏也是叫苦不迭,他實在沒想到這差事會那麼難辦,不就是個同學聚會嗎。可誰讓他在女朋友麵前拍了胸脯的呢,依女友那種火爆性格,回去如果沒能交差可有的頭疼了。
本來鄭據還篤悠悠的坐在一邊看戲,這下子也有些坐不住了,連忙相勸:“大家是光著屁股玩到大的朋友,何必為個女人傷了感情。老莫,這回你有責任,談戀愛本來就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插在當中算什麼道理,還說出這種鬼話,快快收回。”隨即又轉向蔣文略:“大家各退一步,既然老莫已經答應了人家,你就當給他麵子去一下,不過是場同學活動而已,萬一不高興了你就提早走人,也算老莫對她女朋友有個交待了。”
莫建一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蔣文略心中是一百個不情願,想到那個白思陽他的眉頭便忍不住打結,這年頭女人就不值錢到這種地步?之前都已經拒絕的那麼清楚了,何必還拐著彎來糾纏呢,居然連自己的死黨都被請來當說客。
可這事火大歸火大,他也明白剛才鄭據說的有道理,於是一口飲盡麵前那杯啤酒,冷著臉勉強的點點頭,終於答應下來。
鄭據鬆口氣,莫建一也是一鬆,剛才他說的強硬,其實心中發怵的很。難道還真為了一張臉皮斷掉兩人十多年的交情?好在蔣文略沒有再堅持,彼此才能拾了台階往下走。他心中暗暗咬牙發誓,以後再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計打死也不會接的,美女來求也沒的商量。俗話是有道理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換,手足可不能斷。
三人又隨意閑聊了一會兒才結帳走出小飯館,這時莫建一的手機響起來,聽音樂就知道是他女朋友葉婷婷打過來的,莫建一心中暗歎一聲,還讓不讓我活啊,盯那麼緊。不過想歸想,又不敢不接。
“怎麼樣?蔣文略答應了嗎?”電話那頭少女過高的嗓音振的莫建一耳朵發疼,連鄭蔣二人在旁邊都能聽見,均擺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他。莫建一有些尷尬,心中暗自埋怨,這丫頭懂不懂事啊,嘰嘰喳喳的像什麼樣子。便提著手機走開幾步才說話,那邊葉婷婷聽說事情辦的很成功,馬上表揚莫建一能幹,同時又交待他:“那就說好了,你得把人帶來啊。為了防止尷尬,我又約了一些同學,可能還有人會帶朋友來的,你和他們說一聲,不用緊張。”
莫建一嗤笑,蔣文略會緊張?他是真的煩那個白思陽,不待見她。校花又如何,咱兄弟還就瞧不上眼呢。嘴上當然不敢這樣說,急忙應承下來,又好言好語哄開心了女友,才滿頭大汗朝兩弟兄跑來。
鄭據瞧著他那窩囊的樣子,忍不住調笑:“老莫啊老莫,你看看你這孬種樣,那葉婷婷就那麼好,她讓你往東你就往東,往西你就往西。連兄弟都舍得不做。見色忘義說的可不就是你這號人。”
男人好麵子,莫建一也不例外,怎麼受的起那麼大的罪名,急急訕笑著分辨:“她隻是有點咋咋呼呼的,其實對我不錯,你們沒看見。”
鄭據搖搖頭,不予認同:“我是沒看出來。”
蔣文略不陰不陽的聲音飄了過來:“看來她在我們看不見的方麵對你不錯。”
鄭據恍然大悟,斜著眼睛打量莫建一,從上往下,從下往上,眼神詭異的不能再詭異了。
莫建一見他們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毫無廉恥的哈哈大笑:“不用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