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眸光淡然，對蓑鮋說出的話並不意外，他目光微沉了幾分：“你知道終止合作意味著什麼嗎？”
蓑鮋如鯁在喉。
是啊，終止合作帶來的後果也是巨大的。
意味著不夜京和13洲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
意味著很多人又要過回以前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
好不容易才邁出第一步，難道要將這些努力毀於一旦嗎？
“至於你剛剛嘴裏說的那個女人……”傅硯辭眼眸半眯，語氣沉穩：“以後會是不夜京的主母，你對她的態度恭敬一點。”
蓑鮋嘴角微抽，“家主，她真的值得嗎？”
南音真的值得他做到這一步嗎？！
更何況不夜京的主母必須得經過長老堂和十大死侍共同考核才行。
家主做到這一步，無異於是在告訴眾人，南音就是這個位置上的最佳人選。
傅硯辭眼眸微抬，深邃的眸子掃了一眼蓑鮋：“毒液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過一點。”蓑鮋眉眼低垂著，半晌，他錯愕抬頭，“家主，你的意思是不夜京裏有人——”
傅硯辭冷眸劃過一抹幽光：“去查吧。”
“是。”
沉吟了一會兒，傅硯辭隱晦地說道：“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他沒有忘記，南音跟自己說過的話。
他的身邊有內鬼。
傅硯辭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夾在手指上，眸裏是遮不住的陰霾。
“家主，萊比夫人此次來塔亞的目的不簡單，還請您多為留意一下才是。”
傅硯辭目光深諳，透著幾分危險，一言不發的抿著薄唇。
一片黑暗在他眼裏化開。
書房內無形之中像是刮起了颶風，溫度冷得讓人無所適從。
接下來，蓑鮋又說了很多萊比此前在不夜京做的事。
傅硯辭嘬了口煙， 淡淡的問了一句，“之前讓你查的事都有眉目了嗎？”
蓑鮋搖頭，“萊比夫人做事比較隱秘，一直以來我都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傅硯辭沒有再說什麼。
不多時，南音來到了書房。
她敲響門，“四爺，我想外出一下。”
傅硯辭眉眼一挑，帶著瀲灩的勾子，走過去將人摟在懷裏，“要送你嗎？”
南音眸光清澈，懶洋洋的笑道：“不用，你忙吧。”
男人彎腰在她唇上親了親，“事情辦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話語繾綣溫柔。
南音看了他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好。”
“真乖。”男人滾了滾嗓子，按捺不住的又湊上前親了兩口。
蓑鮋：“……”真是見不得這麼秀恩愛的。
想著，蓑鮋又看了南音一眼。
嘴角緊抿，眼裏帶著打量的光。
這個女人真的值得家主做到那一步嗎？！
蓑鮋不敢武斷的下決定，畢竟自己也在她手上吃過不少虧。
傅硯辭壓下臉，眯起眸揚了揚尾音：“不會叫人？”
“夫……夫人好。”蓑鮋支支吾吾，難以為情的叫了一句。
南音站定回身：“不想叫就不要勉強了。”
總有一天，她會這些人心甘情願承認她的身份。
而不是單單看在傅硯辭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