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伸手扯著男人的臂彎,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爸,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這個地方,她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好在,爸爸這次終於能信守承諾,來帶她走了……
男人故作鎮定的點點頭,手心裏卻頻頻冒出了冷汗。
合同上麵的天價違約金,他賠不起。
哪怕他不吃不喝辛苦工作幾輩子,最後把命搭上,都遠遠不夠。
他不敢說話,氣勢弱了幾分,再也沒有之前的理直氣壯。
女孩對此全然不知,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太高興了。
她眼裏噙滿了笑,像往常回家那樣拉著男人的大手,“那……我們走吧。”
“走?”酒保挑起眉梢,譏笑道,“往哪走啊?!你爸爸當初簽的是你這輩子的賣身契。也就是說,除非你死,否則你這輩子都隻能是魅色的人。”
酒保的話,直截了當的給了女孩當頭一棒。
“爸爸,這是真的嗎?”女孩情緒失控地大叫,恨不得去拚命,“你說話啊!!!”
男人羞愧的低下頭,沉默了好半晌。
不敢看著自己的女兒。
他企圖用這種方式來降低自己的負罪感……
女孩手心微濕,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
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男人眼神一閃,喉嚨滾了滾,“我的女兒有心髒病,她……她不能受刺激的。”
“我求求你們,把她還給我,你們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酒保輕哂。
現在才知道後悔,早幹什麼去了?
酒保懶得跟兩人磨蹭,一把把女孩往台上推,“趕緊的。”
沒過兩分鍾,女孩的歌聲繼續響起。
清脆悠揚的歌聲裏,似乎吟唱著命運的不公。
那些所謂的遊戲規則是踩踏在高處那一部分人定下來的規矩,底下的人隻有服從的命。想要反抗,隻能踩著別人的屍體成為上位者,製定新的規矩。
“噌——”
清脆的打火機聲音響起。
南音站直了身子,不在意的說了句,“挺沒意思的。”
“我還以為你會做這個好人,幫他們一把呢……”蘇漾彎唇,不疾不徐地說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南音睨了蘇漾一眼。
她不是聖母,也不是看到什麼都會同情心泛濫的小孩了。
至於好人和壞人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僅僅是人雲亦雲嗎?
還是說當你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好人了?換而言之,做了一件壞事,就是壞人了嗎?
蘇漾斂著眉,神色意味不明,“南音,說實話有時候我還真的看不透你。”
南音偏頭,“你把魅色暴露給我,到底想幹什麼?”
K集團的人都這麼反複無常的嗎,還是說又有什麼陰謀?
蘇漾沒有理會南音的疑惑,“你救下的那個阿倩,現在是研究製作毒液的人員之一。我很好奇,如果你知道有這一天的話,當初在小巷裏你還會救下她嗎?”
“我猜,你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後悔吧?”
南音懶得搭理蘇漾,隻是低下頭卷了卷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