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脫離封鎖的羅顯想再次充當發威的老虎,大喊著身旁的小打手們要宰了我之時,羅深適時地喝止了他們,羅顯看著羅深那難以揣測的神情,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距離羅深的車子十米的距離處,接連停下了四輛車。其中兩輛鳴著警笛的警車,徐源帶隊,十幾個小同誌還沒等車子停穩,便拉開車門,迅速從車裏跳了下來。
後麵跟著兩輛,徐群和龍夏、曾航也著急地下了車,快步地往人群方向跑過來,而最後的一輛麵包車隻是在停住之後,拉開了車門,但現場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車裏超載地坐著十幾名小打手,而且手裏都持有攻擊性武器。
“幹什麼的,幹什麼的!”
此時,正義的徐源當然是現場最有大道理能製止衝突發生的人。隻見他怒火衝衝地指著羅顯的鼻子吼道:“小羅,你立馬給我散去現場人群,不然就全部待會所裏!”
“喲,原來是徐源徐隊長啊,怎麼,我剛才還被人拿刀抵著喉嚨的,你一來到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叫我先散去人群,難道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我還不能找人來保護我嗎?你這小小隊長吃屎拉米長大的?
你別怪我多嘴,老子是在教你做人,不想被問責的,你就給我滾遠點!你局長昨晚都還在跟我打麻將呢,你算什麼東西!”
徐源被當眾羞辱,氣得臉青一塊白一塊的,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這就是徐源和徐群之間的差距,徐群總能在權衡利弊後,堅定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會堅持他所認定的方向走下去,同時還能在各種恩怨糾紛裏左右逢源地生存下去,所以盡管徐群在體製裏的位置幾乎可以忽略,但風評卻在整個鶴城體製裏出了名的好。
徐源也喜歡權衡利弊,但他骨子裏帶著一種怯懦,同時卻有一股傲氣,所以經常出口得罪人,而且在大是大非麵前,他的怯懦總會讓他選錯隊伍,這也是他在與謝雨的爭鬥中落敗,至今還頂著一個巡警大隊長職位,上不去更高位置的原因。
但即使徐源有萬般缺點,也總比沒有腦子的羅顯好,也許他以為他的這種炫耀能給他帶來更高的地位,殊不知其愚蠢的行徑,早已注定其會被放棄的結局。
我拿出龍司的手機,將聲音開到了最大,當場播放了對於剛才羅顯那番話的錄音,然後笑著對羅顯說:“這份錄音,我明天就送去信訪局,如果他們不受理,我即便是越級上訪,也會給你來個魚死網破。”
隨後,我拉開站在車窗邊上的羅顯,彎下身子細聲地對羅深說:“羅老板,不知這種公然侮辱執法人員還有公開宣稱與現任局領導有密切關係的人,你那些關係還會不會保他呢?
就憑你一時的春風得意,就想開戰,未免太早了點。攀高枝上是爬得快,摔下來可也是要命的。但願你不會成為那股正在密謀布置檳國網絡菠菜的勢力的棄子。”
話畢,我意味深長地望著他,這一次,羅深那深邃的眼眸裏,掀起的已是滔天巨浪。
如果說眼前這個鋒芒畢露的少年當場給羅顯看麵相,隻是虛張聲勢,那檳國網絡的事,他又是從何而知?要知道,這個高層次的布局,就連龍夏和王勇也意識不到究竟代表著什麼。
羅深的心裏敲起了巨大的問號,意味深長地與我對視一眼後,遞給了我一張名片,緩緩地說:“過完春節,空了聯係我。”
我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卡片,並沒有伸手接過。我是做不到像徐群那樣左右逢源的,與其將自己擺上踩鋼絲的局麵,不如先老老實實地走著自己的路。
羅深似乎並不介意我的拒絕,而是笑著打開了車門,走下車子,主動迎上距離車子還有幾米遠的龍夏和曾航,堆起滿臉客套的笑容和他們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