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路清月給自己卜了一卦:凶!此行有去無回。

可路清月沒得選,沒有退路,該是路清月的大結局了。

很不幸,死後的我成了穿書工具人,一本末世文的惡毒女配,與書裏男主霍深有著不可磨滅的世仇,她壞,她惡毒,她使盡了手段加害所有人,她最後愛上了男主。

係統的任務讓我不斷使壞,從中作梗,末世九年,饑寒,酷熱,地震,海嘯輪番上演,生存困難下完成不了任務會被係統電擊。

忍之一字占據了路清月的九年,知道了既定結局後就是等,我想過或許是霍深的槍抵在我的額頭,或是死在萬米裏的唐刀下。

萬萬沒想到會是替基地裏的眾人修理塔基時懸在百米高空上,白雪掩埋,對麵是重建的美好家園,是新年,萬家和樂的燈火映照裏,路清月凍死在了盈盈白雪裏。

朦朧間好似看到霍深大仇得報暢快的笑意,他終於複仇了。

作為路清月身份死後我的魂魄卻離不開原地,大雪下了四天,清晨的光照亮了前路,白茫茫的天地間屬於我的那盞燈火頂著寒風,紅著眼走過來。

這麼冷的天不該哭的,會凍在臉上,可我已是鬼魂,勸戒不了。

顧承鶴是穿書來第一年我腦子抽救下來的,那時候寒冬零下六十度,二十二歲的顧承鶴瘦的皮包骨,衣服破破爛爛的,滿手的凍瘡,死倔的跟著一凶神惡煞的壯漢對打,實力不行,意誌卻打不死,倒了就爬起來。

那時的我隻剩下一斤的糧食,腦子一抽扔到賭他贏的籌碼台上,是買路費。

末世裏大家都是苦的,顧承鶴更是苦不堪言,幼年喪父,母親不在,帶著唯一的妹妹生活,考上了很好的大學,生活要有轉機時,末世降臨。

有的人有錢,有的人有勢,有的人覺醒異能,而顧承鶴是苦撐,去爭去搶。

我救他大概是因為他那雙漆黑的眼裏的掙紮,我沒得選,他還有。

相依為命這個詞很好的詮釋了我們倆個,萬幸的是我夠隱忍,他夠狠,在吃人的末世裏撐過了倆年,第三年顧承鶴覺醒了治愈係異能,難得一遇的異能,我們的生活開始好轉。

偶爾我也可以拿出我的神棍技能出去賺倆袋米。

也在這一年,劇情加速,“我”愛上了霍深,分離是宿命,後來的顧承鶴隻出現在別人的交談裏。

他異能突破了四階,他建造了基地,他……

那個象征著治愈一切的異能包裹著霍深,顧承鶴凍結的淚融化,聲音沙啞:“你的基地是我炸的,毒是我投的,萬米裏是我綁的,你母親是我殺的,你該恨的是我。”

霍深七竅流血,瞪大了眼說不出話,原書男主被男二弄死了,警報聲充斥耳邊。

於是任務重置,我又回到了那個該死的吃人末日,換了任務,拯救顧承鶴。

老人們說苦難時照在身上的太陽最是難忘與溫暖。

路清月費力的睜了睜眼,入眼的是白茫茫的道路,道路兩側的樹掛滿白霜,一直延伸,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