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還沒從噩夢裏緩過勁，整個人放空了 。
齊特助表麵上好像拍死了一隻蚊子那樣自然，扶著衛萊坐好，規矩地站在一邊。
心裏卻慌得一批。
老板怎麼還不說話？他把老板打傻了嗎？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老板你說句話呀！
衛萊看不到齊特助頭上亂七八糟的符號。
他醒不過來，意識似乎和身體分離了。
這種感覺他做係統的時候再熟悉不過。
“如果係統任務多次失敗，被主空間抹殺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他想起剛做係統的時候，阿0和他說的話。
這應該不算是任務失敗吧？他現在是人啊。
衛萊心裏沒底，他本質上確實是由數據堆砌成的一個程序，這不可否認。
他來到這裏確實是來做任務，隻不過是個養老本。
衛萊像是被兩隻手扯著，他的頭和身體正往相反的方向抻開。疼的他沒辦法思考。
等到疼痛稍微減輕，他發現他現在是以第三俯看視角觀察這個房間。
這種感覺並不輕鬆，失重感和不安感籠罩著魂體的他。
“齊特助……”衛萊伸手去抓，手卻穿過齊特助的身體，什麼也抓不住。
他現在是真正的靈魂了。
“少爺？”齊特助還是沒憋住，去查看衛萊的情況。
衛萊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
鬧鬼啦！
“去找江緒臨。”衛萊像剛剛睡醒一樣，揉了揉眉心，吩咐齊特助。
“好的。”齊特助根本沒多想，麻溜地出去備車。
不趕緊出去難道等著被老板開除嗎？
把事情做好讓老板沒辦法罵他。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衛萊的身體並無異常，行動自如。
“我看得見你。”衛萊被這一聲拉回思緒，看著仍低頭看雜誌的身體，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講話。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占用我的身體。”
語氣淡漠且毫無波瀾。
原主的魂魄回來了。
衛萊莫名的有些心虛，他們一直把占用別人身體趕走別人魂魄當做理所當然的事。
前提是原主的魂魄從未回來過。
“你怎麼沒有消失？”盡管有些理虧，衛萊也還是想知道他怎麼會回來。
沒有人回答它，真正的衛萊似乎並不在乎到底是怎麼回事，隻靜靜地擺弄著手裏的杯子，看的衛萊直著急。
它聯係不上主空間，也不能進入身體，這麼不上不下的狀態等得抓心撓肝。
“你強行占用別人的身體，趕走別人的靈魂，還覺得理所當然嗎？”
衛萊的魂體有些凝固。
“少爺，可以出發了。”齊特助效率之高，堪比南孚。
“你先出去。”實體衛萊吩咐齊特助，又看向魂體衛萊的方向。
“我不管你是誰，”他雙手抱在胸前，“別理所當然地認為一些事。”
魂體衛萊往角落裏瑟縮了一下，它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氣息。
很冷很決絕。
這才是真正的衛萊嗎？
衛萊不遠不近地跟著原主，沒敢上車。
不知道為什麼，他離那副軀體越近他就越覺得熱，好像再靠近一點就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