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中的一些人甚至穿著和男孩類似的衣服,應該同樣也是船上的契約奴隸,然而卻對男孩的遭遇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男人一邊用鞭子抽打著甲板上的男孩,一邊嘴裏還不停的罵著些難聽的汙言穢語。
“作為‘黑色鬱金香號’上的水手長,老子的皮鞭就是規矩,是訓誡水手和你們這幫契約奴隸的真理。尤其是教訓你們這幫契約奴隸!我就是喜歡看著你們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一件令人心情無比爽快的事情,哈哈哈!”
從這個男人喊出的話語中,呂真知道了原來對方就是這艘“黑色鬱金香號”商船上的水手長。
“你們這些肮髒的契約奴隸就像是這艘船上的貨物一樣,在不需要的時候再將你們的契約轉賣給別的商船。在需要的時候,再從別的船上買一批新的契約奴隸,便宜又好用!”
在這些肆無忌憚的嘲諷中,周圍的那些契約奴隸的臉上帶著興奮,仿佛說的不是他們,隻是地上的那個男孩一般。
不管這位水手長如何打罵,男孩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雙手護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應該是被打的多了。
就在這時,從人群的外麵又擠進來一名水手模樣的人。
隻見他一路小跑到那位水手長的旁邊,湊到了對方的耳畔低聲細語了幾句。
或許也是皮鞭甩的有些累了,水手長順勢扔掉了手中的鞭子,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朝著周圍的人群喊道:“給我把這小子看好了,不要像菲洛嘉·布蕾妮那個小婊子一樣,被他跑了,待會回來後,我還要繼續打!如果到時候看不到人的話,你們知道後果!”
他剛說完便從人群中自動讓出的一條道路離開了這裏。
菲洛嘉·布蕾妮?
這不就是那位失蹤的水手學徒的名字嗎?
從這位水手長的描述來看,這艘“黑色鬱金香號”商船上,對於契約奴隸的欺壓和打罵好像有點司空見慣啊!
那這會不會也是三名契約奴隸離開的直接原因呢?
奮起反抗?
難道和這位水手長有關?
旁觀了許久,呂真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維閃動。
我有一種直覺,這起看似複雜的丟失或者是尋人委托,也許就和眼前發生的這類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是嗎?
也許是吧!
當然,這隻是一種動機。
就在他不經意的把視線朝著船艙入口的位置時看去的時候。
一雙閃著綠色光澤的眼睛從入口的位置一晃而過,等他再想去看的時候,目標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讓他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是誰?
另一邊,亞利克已經矮下了身子,打算用手掀開男孩身上的衣服,檢查一下他身上的傷口。
隻是,當亞利克的手觸碰到對方衣服的時候,發現有些地方的皮肉都已經與衣服粘黏在了一起,並且,對於身體的觸碰,男孩似乎也很抵觸,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他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受驚懼怕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被恒久的麻木與空洞所取代。
還好,亞利克身上帶了些醫療藥品,衣服最終還是被掀開了。
視線中,男孩的身上全部是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新舊都有。
有的地方還在滲著鮮血,有的已經起了膿包,被鞭子打破的地方,流下了惡心的乳白色液體,混合著汙血和汗水。
亞利克眉頭,用手摸了一下男孩的額頭,然後用略微溫暖的語氣朝著男孩說道:“嘿,小家夥,你現在已經開始發燒了,身上的傷口如果再不處理,燒是不會退的。如果再嚴重一點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會丟掉小命去見死神!”
男孩悶著頭,沒有吭聲,但是也沒有再拒絕亞力克的好意,身上一直緊繃著的皮膚,也稍稍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