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榕:“我很喜歡聞!以前你還在太醫署的時候,每日來給公主送安神湯藥,我就很喜歡聞你身上的藥香味。”
筱顏:“是嗎......”
香榕:“你臉怎麼紅了?不舒服?”
筱顏:“沒有......有點熱......快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公主府。”
香榕:“公主知道了嗎?昨晚的事情......”
筱顏:“應該是知道了。一上午見不到你,估計小鬆子也不敢不說實話。你擔心公主責罵你?”
香榕:“公主從來不對我說重話。我是覺得自己給她惹麻煩了。哎......真倒黴!”
筱顏:“人各有命,你大概注定要乖巧一輩子。”
如香榕所料,絳月公主並不舍得責罵她半句。隻是細細問了諸般細節,好看看有沒有需要替她出口氣的地方。
得知香榕並未被禁軍苛待,絳月公主放心之餘,便開始疑惑慕容曉曉是什麼時候與禁軍打成一片的。
將阿標喊到身邊來,絳月公主準備好好審一審線人。阿標還是那些老生常談,自己現在的主子是慕容相,慕容相不許透露的事情,哪怕是公主詢問,自己也必須守口如瓶。
絳月公主早有心理準備,應對道:“可以,你不用開口。認真聽清本宮的問話就行了。”
絳月公主:“慕容曉曉是有意結交禁軍的嗎?”
阿標雖未作答,眼睛卻下意識的眨了一下,嘴唇沒有一絲動靜,目光沒有閃爍。
絳月公主:“她是為了幫我,才做這些的嗎?”
阿標眼睛也不敢眨了,抿緊嘴唇,稍稍向右側轉了臉,眼睛盯著桌角看。
絳月公主:“既然是為了幫我,為什麼要瞞著我?”
阿標的頭已經低得五官朝地,不肯再露半絲表情出來。
絳月公主:“這是私事,你可以回答。”
阿標:“私事......也有不能說的。”
絳月公主:“你若不說,我就去她麵前誣陷你。我就說,是你告訴我她結交禁軍的事情!我看你怎麼自證清白!”
阿標憨笑一下:“大不了我就被慕容相罵上幾句唄......”
絳月公主:“我還會親口問她,為什麼瞞著我!她既然不叫你說,自然是更不希望被我當麵問!”
阿標猶豫了,開始動搖是不是要鬆口。
絳月公主:“你不相信我真的會自己去問嗎?”
阿標開口:“慕容相知道公主需要打通軍隊,也知道公主為什麼打不通軍隊。她不想在你麵前提這些,是怕你難以自處,怕你在她麵前不自在。你別去問了!”
絳月公主:“她介意嗎?吳戰孜和吳崇......”
阿標:“她介意的是香柯。即使香柯害得公主在軍中聲名狼藉,公主也無半句怨言。她介意的是這一點......所以,公主哪怕今天知道了,日後在她麵前也裝作不知道吧!
至於吳戰孜和吳崇,我覺得她倒不太在意。她和吳有基一起監修國史,吳有基又是吳崇的師父。她經常會在吳有基身邊見到吳崇,反正據我觀察,她對吳崇挺和善的,不像是心有芥蒂的樣子。”
阿標受審完畢,本以為可以逃出生天的,正往外走時,又被公主喊住。
“我和你一起去接她。”絳月公主登上了素錦馬車。
門下省府衙中的官員們,不熬完兩支蠟燭,是難以回家的。因為絳月公主禦下的手段,四兩撥千斤、嚴厲苛刻、力求完美。
中書省則完全相反。慕容曉曉對下屬的政務要求雖然也很嚴格,但她對自己更嚴格。大事親自過問,小事例行抽查。主政上司累一些,下邊的官員們就能掌燈前回家吃飯。
待阿標停好馬車時,中書省府衙內隻剩下值夜的官吏和慕容相。官吏們吃著家人送來的飯食,慕容相讀著永安郡主那些被塵封數年的信函。
“你下午跑哪裏去了?”慕容曉曉隻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阿標,便又漫不經心的回眸於信紙上。
“公主在車內等著慕容相呢......今晚早點回府吧......”阿標合住門,低聲說道。
不知是筱顏的藥起了作用,還是信紙上若幹年前黎若薇的童言童語起了作用,慕容曉曉今日的心情還算不錯。
進入素錦馬車,黎茵的擁抱讓她十分愜意。才愜意了片刻,黎茵愈發放縱的親吻讓她十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