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政變逼宮(2 / 2)

延英門還未被撞開,四千名叛軍就被趕來的禦林軍團團圍住。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一場籌備多時卻倉皇發動的政變就被剿滅了。

羅禦史自知萬劫不複,一頭撞死在了延英門上。

甄邢忍住一口氣,靜靜等待著荊王和絳月公主出手相救。對他來說,天牢候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情,十年前帝、後大肆打壓關西貴族時,他就已經進過天牢。

第二天早朝,太子綁著鐵鏈跪在禦階之下。

吳皇後怒斥:“陛下重病不起,太子身為儲君,理應協理朝政、侍奉床前。不料你竟然做出此等叛亂逆舉,枉費陛下對你栽培多年!”

黎筅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狂笑不止,惹得朝堂上的眾臣紛紛側目。收住笑聲,他譏諷道:“要殺便殺,要廢便廢!如今這朝堂上,隻剩下母後的犬牙了,母後還演戲給誰看?這場政變來得蹊蹺,母後定然是了然於胸,還問我這個糊塗人做甚?”

說話間,黎筅看到了如往常一般跪坐在禦階下的慕容曉曉:“慕容尚儀安然無恙啊!你祖父慕容瑜,是鐵骨錚錚的忠臣,怎會有你這種鼠輩後人!慕容家累世榮耀,竟被你這個掖庭賤婢毀於一旦!”

吳皇後命人將溪鳴帶上殿來。溪鳴跪下,將太子栽贓在慕容尚儀寢室內的毒藥拿出。

眼見自己企圖弑母的行跡敗露,太子瞬間明白了一切。這溪鳴原是甄邢收養的孤女,自幼便按照細作的要求培養長大。是甄邢為太子安插在絳月公主身邊的線人,後來絳月公主將她送給慕容曉曉做婢女,甄邢就懷疑自己的陰謀已經敗露。

當太子指使溪鳴將半包毒藥栽贓給慕容曉曉時,甄邢便留了個心眼,把溪鳴視作自己日後翻身的契機。

案幾後的慕容曉曉,本來還對自己出賣太子的行為滿心愧疚。聽完溪鳴的供述後,她才知道自己一隻腳早已踏進太子的陷阱。心中暗暗咒罵:<真不愧是曆史上最熱鬧的皇室家族,沒有一個人心思是幹淨的!公主把自己身邊的線人送到會要閣來,這不是存心要攪弄是非嗎?還有這個混蛋太子,表麵上拉攏我,暗地裏把我當墊背的!特別是甄邢,簡直是長了一萬個心眼子!天呀,我這是過的什麼日子!>

叛亂,外加弑母未遂,太子黎筅被廢為庶人,流放西南邊陲。一場荒唐的政變,將明裏暗裏的太子黨悉數暴露出來,被吳皇後一網打盡。

當初商議計謀時,吳皇後並沒有細想亂臣們該如何處置,絳月公主在延英門上“武將一律誅殺,文官下獄受審”的話中,暗藏著自己的打算。

處置完黎筅,蜀王和荊王的馬隊也先後來到了西都城外,等待著入宮朝見父皇的許可。吳皇後還要妥善料理好這兩個兒子的事情,才能在殷貞宗駕崩後順利稱帝。她沒有心思盤算處置政變叛臣的事情,給了絳月公主極大的操作空間。

下朝後,慕容曉曉一回到會要閣,就看見等候在廳堂中的絳月公主。像是瞎了一樣,她沒有搭理這個人。自己是後宮尚儀,算是公主的小後媽,平起平坐,往常行禮是客氣,今天她一肚子氣,不想再客氣了。

絳月公主看出她的情緒,獨自跟著她走進書房。

慕容曉曉沒有好氣地說:“書房中朝堂機要甚多,公主不便入內。”

絳月公主一臉不屑:“這朝堂上,有何事是本宮不能知道的嗎?”

慕容曉曉懶得再理她,自顧自地處理起案牘,全當眼前之人是空氣。

太子被廢為庶人,絳月公主心情很好,也就不和她計較,問道:“那日我在浣衣局外,處死了一名馬夫,尚儀出言訓斥本宮,可還記得?”

慕容曉曉:“記得。”

絳月公主踱步到書桌旁,探下身子,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這溪鳴和那馬夫一樣,都是太子和甄邢安插在公主府內的線人。既然尚儀不滿意本宮處死馬夫,那本宮就把溪鳴送來會要閣,放到尚儀身邊,讓尚儀好人做到底,豈不是妙事?”

“你……”慕容曉曉更生氣了,“我哪知道馬夫是線人?當時隻以為你濫殺無辜!可是你明明知道溪鳴是太子的人,還故意送她來會要閣,這不是存心對我有歹念嗎?”

絳月公主收起不羈的態度,換上嚴肅口吻說道:“起初是不放心你。畢竟你是慕容瑜的親孫女,若你對母後存報複之心,本宮手上總得有把能索你性命的利劍。現在本宮放心了,自然會出手替你擺平溪鳴的事情。”

回想起馬夫的慘死,慕容曉曉不禁替溪鳴後怕。如果不是絳月公主將計就計,溪鳴估計早都被殺掉了,搞不好死狀比馬夫還慘。

絳月公主又道:“香榕你倒是可以放心用。她姐姐香柯是本宮何人,你知道的。”

慕容曉曉聽到香柯的名字,在心裏暗暗嘲笑自己這場鬼鬼祟祟的暗戀:“對對對!香柯是你的白月光!我處處維護你,你每天算計著利用溪鳴來殺我!”

連做幾次深呼吸,慕容曉曉雖然怒氣難消,但還是決定把甄邢對自己說的話轉告給絳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