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加之高府數百盞高掛的燈籠,照得整個高府明亮如白晝。前來祝賀高宇凱旋而歸的賓客絡繹不絕,觥籌交錯,歌舞升平之際,數十雙眼睛齊齊望向高台之上的舞者。她們黛眉明眸,纖腰長腿,輕盈如燕,甚是惹人歡喜。領舞的唐心更是格外引人注目,她芳齡十八,膚白如玉,長而密的睫毛下,秋水般明亮的眼眸透著幾分清冷,高挺的鼻梁立在刀雕般精致小臉中間,薄薄的兩唇紅豔而不失端莊。
一襲白紗下,一盞精美的紅燭燈具在唐心的靴麵上立著,那紅燭隨著她的腳時而高舉,時而前伸,時而轉圈卻始終平穩不移,可見唐心平衡能力極好。台下眾人喝了不少,又沉迷在鶯歌燕舞中,如癡如醉。唯有一人臉上掠過一絲驚慌,但也隻是短短一瞬,他俊朗的臉又恢複了鎮定,他敏銳的嗅覺覺察出了那不同於酒香和女眷們香脂味的危險味道,這味道來源於台上領舞的那盞紅燭,高宇很是疑惑,她是誰?她想幹嘛?我們有仇嗎?
高宇飛身躍上舞台想擒拿那女子,然而這女子像是有備而來。她朝高宇狡黠一笑,似是捉弄又似不屑,她將腳一提,將紅燭燈具拋回到手中。隨著她變為〇型的嘴,高宇吸入了一股更為濃鬱的香味,他咳了幾聲然後掩嘴,但已經晚了,他有些暈乎乎的,頭痛起來,他強撐著朝唐心使出一掌,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抓住了。唐心用力將他一拽,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摸索著似乎在找什麼。他一驚,忙用剛掩嘴那隻手抓住了唐心正在摸索的手。
他厲聲叱道:“不要臉,你爹娘沒教過你知廉恥,懂禮儀嗎?"
唐心怔了兩秒,一腳踹在了高宇肚子上,本來就暈乎的高宇這下沒撐住,仰倒在了地上,狼狽不堪。
台下眾人嘩然起身,這不是什麼助興互動,這是刺客啊!賓客四散逃竄,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唐心彎腰揪著高宇領口,靠近他耳邊淡淡道:“剛才那一腳是我娘教的,對付出言不遜者很管用。"
高宇忍著陣陣疼痛幾秒後才迸出一句:"你是誰?你想幹嘛?"
唐心鬆了揪著高宇衣領的手,微微起身,望向高宇,不緊不慢道:“交出流火珠,我就不為難你!”
高宇滿臉疑惑:“什麼流火珠?我沒有。”
唐心正欲說什麼,空中響起了幾聲信號轟鳴聲,看來救兵很快就會趕來,此處不宜久留。
想到院外停著許多賓客的馬車,唐心當即點暈了高宇,扶著他朝院外的馬車走去,駕馬離開。她必須從高宇嘴裏問出流火珠的下落,挾持朝廷命官可是重罪,若不是關乎娘親的病,她自是不願意招惹高宇。
待眾人醒來時,緩兵已到,可唐心和高宇早已沒了人影,他們隻能立即關閉城門,全城搜索兩人行蹤,就差掘地三尺了,但搜了幾遍也沒見兩人蹤影。他們去哪了?高宇有沒有受到傷害?擄走他的人想幹嘛?……諸多疑問讓高老爺和高夫人急得如熱鍋裏的螞蟻,團團轉。
經過幾天的再三考慮,兩老人決定除了依靠朝廷力量搜救高宇外,再貼告示重金懸賞能救出或提供線索的武林人士。
千機閣是最早給兩老反饋回消息的,他們已經查到擄走高宇的女子叫唐心,蒼月派唐長老之女。但鑒於蒼月派是大派,千機閣無法與之抗衡,要人還得朝廷出麵。
於是次日,高老將軍高偉勝便帶領了幾千軍馬便包圍了蒼月派。唐長老唐正宏沒想到此番災禍竟是自己女兒招來的,他氣急攻心道:“心兒,你怎能如此魯莽,你讓蒼月派這麼多人怎麼辦?”
“爹爹,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把我交出去吧!隻是沒問出流火珠的事,我不甘心。明明這人就是手執流火珠出現在我夢裏無數次的人,他怎麼會對流火珠一無所知?"唐心急促的說道,那濕潤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沒等唐正宏回話,高偉勝已經破門而入,他大聲道:“抓住反賊,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黑壓壓一片人群湧向唐心父女倆,見此情形,蒼月派眾弟子不甘示弱朝前幾步,將兩人圍在中間形成一個保護圈。
眼看兩波人就要殺起來,唐心奮力躍出蒼月派眾人形成的保護圈,在高偉勝麵前落下,她出其不意用刀抵住了高偉勝的脖子道:“此事乃我一人所為,由我一人承擔,你若傷害他們任何一人,你將再也看不到高宇。”
高偉勝謹慎的問道:“你想怎樣?”
唐心不緊不慢說道:“你們退出蒼月派十裏外,我就放了高宇。”
高偉勝思量了一會,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