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雄搖了搖手，拖動無力的腳步向前走去。
完顏子濯在看到父親佝僂著背的同時，雙腳一軟倚在背後的牆上滑坐到地上。
完了……。
第一天，完顏集團公賬上開始進入大量的資金。
這是合作商以及所有客戶的違約金，他們單方麵結束了與完顏集團的合作。
第二天，完顏集團名下所有控股的公司股價全部跌停，包括中流砥柱的幾家上市公司。
路文璟徹底做空了完顏集團的股票。
第三天，完顏集團上下亂做一團，所有員工作鳥獸散，在拿不到工資的情況下，把公司裏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
連一台飲水機和衛生間的卷紙也沒有留下。
第四天，完顏雄獨自來到沈園，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摁下了門鈴。
陳伯親自來開的門。
“少爺等你多時了。”沈園的大門緩緩打開，開到最大。
進入沈園的路上，每隔幾米，就站著一個得體的傭人。
陳伯用著最高的禮儀，把完顏雄迎到主樓。
事到如今，完顏雄隻能挺直了背脊，傲然的走過去。
完顏雄抬腳往階梯上走，不料一隻橫插過來。“稍等，需要通報。”
完顏雄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麵對陳伯的刁難和羞辱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爽。
……
路辰西在看到原本精神爍礫的中年男子，依舊精致卻滿頭華發的站在自己麵前內心毫無波瀾。
完顏雄沒有一句廢話，見到曾經的兒子，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
路辰西冷冷的讓開一步，沈時宴和他並肩而立，完顏雄這一跪，剛好就對著沈時宴。
沈時宴眼神淡淡，也隨著路辰西一起移開腳步，露出身後並排立於桌上的兩個相框。
完顏雄起初不解，隻當路辰西還顧念著父子之情不敢受他一跪。
滿心慶幸的時候，抬眸就看到兩個黑白色的相框，待到看清照片上的人後，完顏雄混沌的瞳孔驟然收緊。
下意識的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同時，心中也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這一趟沒有希望了。
路辰西淡淡開口。“您確定要繼續把話說出口？”走到這一步，難道真的還不知悔改嗎？
塵封的記憶席卷而來，意氣風發的年紀卻身陷囹圄的沈叢、雍容貴氣跪求自己幫一把的沈曼君。
長久的沉默，久到完顏熠然以為麵前這人在懺悔的時候，完顏雄開口了。
帶著豁出一切的堅定。
“沒錯，是我做的，是我做局把走私的違禁品放到沈家的貨船上，也是我打的舉報電話。”
“是我派人從國外攔截沈時宴回國。”
“出事後沈叢打電話讓我幫忙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但是我讓助理騙他說我不在。”
“是我聯係其他家族暗示他們不準出手幫忙。”
“沈曼君跪在莊園門口也是我讓人不準開門讓她進來的！”
完顏雄說完猛的從地上站起身。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法律製裁不了我。”
“你以為你們贏了嗎？啊？哈哈哈哈！”
“我頂多申請破產，失去一些權限，可他們呢，他們早就死了，變成一把灰埋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