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的藍星,少年在馬背聽著男人的講述:塔爾禁區位於大陸中部腹地,始建於塔爾八年......
最近幾天一直陰雨綿綿,拉塞爾帶著一個少年,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披著愛奧尼亞的鬥篷,一身黑色西裝,胸前佩戴胸章,腳上穿著軟皮尖頭的鞋子,馬背上多了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少年,正緩緩進入禁區。
雨停了,年邁的橄欖木此時披上了紅暈,一個衣衫襤褸佝僂的老人正蹲坐在老舊的木墩子上,一口極為霸道的旱煙,一直咳嗽個不停也沒放下手裏的煙鬥。
迪倫.奧斯蒙德,一個活著的傳說,拉塞爾帶著少年就是為了找他。
“咳咳.....”一口老痰吐出,眯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在不遠處的少年,正在和自己的愛犬玩耍。
轉頭便看向拉塞爾:“關於你的委托我不感興趣,我隻是想好好地安度晚年,更不想和小鬼打交道。”
自從隱居塔爾禁區之後,迪倫就徹徹底底地變成這副糟老頭子的形象,平日喜歡用口琴排解孤獨,喝酒,看片,這裏和外邊沒什麼兩樣,要說有得話,可能就是天氣比較怪異.......
拉塞爾衝著眼前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打擾您的下午茶時光,但是我還是希望您收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有您的血統,可能沒有人比您更適合當他的老師......”
老迪倫沉默一會兒,打趣說道:“學習數學麼?”
“算數是商人做的事,我才不學呢!老頭子!”少年說著,還衝著眼前的老人比了個鬼臉。
“看來不是算數,那就是禮儀了.......”老人眯著眼說道。
“別玩了,過來一下。”拉塞爾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抖了抖上邊的灰塵交給了少年。
少年不是傻子,一般要離開的人都會交代自己的遺囑,都會把想要說的寫在這樣的牛皮紙上。
此時紅梅枝正開著花,一陣陣清香追到他的鼻端,他仿佛像是沒看到一樣,折斷一小支放在手上玩弄,用力一捏,不知所措.......
拉塞爾雙手一劃,形成一堵透明的牆,隔開了少年:“我自己的臭名讓他飽受折磨,我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自私點說,這也算是保護他的一種手段。”
拉塞爾抵達塔爾的消息已經傳開,塔爾安全部還有聯盟online已經開始行動了,拉塞爾一時之間成為眾矢之的......
“太陽終要下山了......”老迪倫用力地睜開耷拉著的眼皮,輕歎一聲。
黃昏是歸宿,是拂曉前最優雅的箔,也是死亡之前最舒適的結局,無論之前的色彩是絢爛還是平淡,都將回歸原來的狀態.......
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禍不及家人”的道義可以講,就跟拉塞爾和少年一樣,他的確稱不上一個稱職的父親,或許多年以後,少年對於拉塞爾的眼光會改變。
“就我個人而言,沒有陪伴自己的孩子,或者晚點回家,都是對於家庭的不尊重,我.....也對不起你。”老迪倫隨著年齡的增長,也逐漸意識到這一點,他也知道對不起拉塞爾。
“我可不是回來為了聽您的懺悔,那個小子還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想在我被處刑之前,他有活下去的權利,他是無罪的........”拉塞爾接過迪倫的美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