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司馬將軍有何高見,且說來聽聽。”
王離對司馬仁的話深以為然,於是起身問道。
他倒很想聽聽,司馬欣是如何看待自己堅守不出的。
司馬仁得意地看了趙賁一眼,這才對王離拱手道:“將軍,此事向君侯稟報並無錯,隻是將軍可曾想過,此去鹹陽,快馬加鞭仍須三日方可回報。”
“嗯。”王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此說來,本將當有決斷才是。不知將軍可有良策?”
司馬仁道:“既然現在賊寇敢進犯我大秦領地必有所圖,將軍倒不如順手拿下。如此,即使君侯回信,無論是殺是囚欲擒欲縱方能占據主動,君侯也定會誇讚將軍智勇雙全。”
“將軍所言極是。”王離自幼隨父參軍,深知軍務不可耽擱,可就是自己總是顧慮太多害怕被君父責罵,所以就算有些事明擺著,但也不能輕易冒然決斷。
司馬仁的話聽起來舒服多了,可比隻懂激進的趙賁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想了一下,王離遂下定決心道:“既如此,便有勞司馬仁將軍率領兩萬先鋒,去會會那王非土,如何?”
司馬仁當即拜道:“多謝將軍抬愛,末將定不辱命!”
看見了沒,爭奪軍功絕對是個技術活,不懂得迂回,隻有吃冷飯的份。
“好,那便有勞將軍了。”
王離隨手將虎符遞給了司馬仁,一番囑托之詞說了一大堆,望著司馬仁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王離還是司馬仁,兩萬人對一萬人,更加上對方輜重眾多,機動性幾乎為零。
麵對這樣的對手,上去直接拿下簡直易如反掌。
趙賁隻有跺腳的份,但也隻能幹看著。
司馬仁得了軍令,滿麵春風得意。
眼下十裏外的聯軍哪裏是敵人啊,分明就是前來送軍功的。
他的計劃並不打算廝殺,而是隻將對方完全包圍,王非土自然會送出降書,主動投降。
由於兵力有限,王非土也確實沒有做過多安排,就連大營外的斥候都免了,隻管龜縮在大營內等待對方前來包圍。
這更增添了司馬仁的信心,於是大手一揮,上來就吩咐大軍,與前後左右四麵合圍大營,根本不給王非土任何逃跑的機會。
“都給本將打起精神,別讓賊寇鑽了空子,誰若放走一個,軍法處置!”
“喏!”
四名裨將分散四路,各守一方。
如今王非土所處的位置,正是黃河衝積平原,視野開闊,站在腳下的黃土丘舉目都能一目千裏。
“去,拿筆牘來,本將要修書一封,送與賊寇!”
司馬仁意氣風發,吩咐屬下。
一個時辰之後,一封由營外送來的勸降書呈在了王非土的麵前。
“逆賊頓首,吾特受王離將軍之命前來勸降,我大秦二十萬精銳之師在此,爾等當速速俯首待擒可留爾等性命,若待午時,破營之時定難苟全!衛尉府令之子,司馬仁下書。”
“嗬嗬,你們也都看看,名門小將,狂的很呐。”
王非土看完輕笑一聲,隨手交給範增蕭何等人傳閱。
能第一個接到主公給的勸降書是一種榮耀,範增看完沒有給蕭何,而是遞給了蒯徹,接著抬頭附和道:“主公所言極是,吾等看來隻有引首待戮啦。”
“哈哈……”二人相視而笑。
蒯徹掃了一眼這才給了蕭何,桀桀怪笑一聲道:“那便等到午時,看他如何個難以苟全法。”
蕭何看完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把木牘放回到幾案上,站了回去。
王非土看向蕭何,問道:“不知蕭何軍師有何良策?”
蕭何這才淡然出列拱手道:“屬下不才,未有良策。”
誰還沒有點脾氣了,這帳下都是能人,他蕭何何德何能,敢力壓群雄,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咱就是個看戲的,說了也不起作用,索性不說。
但王非土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大才自甘人後,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蕭何的心在劉邦身上,這次特意帶他前來,王非土可不是讓他當看客的,如何收服這個人精,那可是王非土做夢都在考慮的事情。
這一刻,王非土隻想讓自己的計策從蕭何嘴裏說出,不然一個人獨挑大梁是會累死人的。
“不如這樣,咱們抓鬮,誰抓到就得給出個主意,如何將這名門小將擒獲,如何?”
一群老狐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主公要是真問,說出來也無妨,可是王非土偏把目光鎖定在蕭何身上,作為屬下,也隻好鼎力相助了。
於是喚來侍從送來四個碗,讓三個人轉過身去,王非土捏起一顆黃豆裝模作樣地一番轉動,這才讓三人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