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猜測,這隻小狐狸應該是遇到了一頭爪形猛獸,腹部上的傷痕很深,但還不需要縫針。
吐出口中的藥草,輕輕地把它們抹在小狐狸的腹部上。墨夜的動作十分細膩,就像一個熟手的護士。當墨夜把藥草塗完小狐狸腹部上的傷痕時,略微送了一口氣,再次拿起藥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墨夜並沒有停下,手掌輕輕托起小狐狸地身體,再輕輕地放下,生怕她因為自己的動作太粗魯而使傷口再次裂開。紗布圍繞小狐狸的腹部繞了幾層。墨夜並沒有用力綁緊紗布,如果用力隻會起到反效果而已。
輕輕打了個結,在包好的紗布,細細檢查有沒有錯誤。墨夜再次送了口氣,紗布能夠使得藥草黏在傷口而不掉落,但不會有勒住的感覺。四個字,穩定舒適。
取出口中的藥草,雖然上麵沾了一些唾液,看上去有點惡心,但不能不說這樣做十分有用。細細地在小狐狸右前臂上塗著藥草,直到藥草恰好塗滿傷口,墨夜左手抬起小狐狸的右前臂,嘴巴咬住紗布的一頭,右手與嘴巴放在紗布的同一邊,“撕拉!”紗布被墨夜撕成兩條。
別看墨夜平時說話大大咧咧的像個流氓一樣。其實他的心可細了,如果不把上不撕成兩小條,紗布固然能幫助小狐狸的右前腿,但是他的右前腿也會因此不能動彈。所以墨夜把紗布撕成兩半,在包紮時露出小狐狸右前腿的關節,這樣,哪怕小狐狸在受傷期間也可以活動。
主要的工作已經完成,為了小狐狸。墨夜放棄了趕路,放棄了尋找食物,找了個野獸出沒較少的地方,細心照顧小狐狸。其實如果墨夜知道小狐狸的感覺是怎樣的,或許會氣得吐血。
在小狐狸的意識中,它感受到了溫暖,舒適,似乎有人在幫它療傷,動作很輕,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充斥在心裏。用人類的語言來說,這應該是……母愛!
緩緩睜開雙眼,這裏是哪裏?感覺有點高……
剛剛醒來的小狐狸意識有些模糊,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在移到最後一個龐大的身影上。小狐狸全身一震,意識瞬間清醒,猛地朝墨夜的手指咬了上去。
墨夜感到手指傳來一股疼痛,朦朧的雙眼變得清晰無比,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小狐狸恩將仇報,咬了自己一口。剛想暴怒地甩飛小狐狸時,墨夜低下頭一看,愣住了,那雙眼睛……好熟悉……
金色的瞳孔看起來有些暗淡,但卻充斥著仇恨,憤怒,不甘,絕望……和三個月前自己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並沒有動手打它,反而把它擁入懷中,手指任由它撕咬。
輕聲說道:“他曾經跟我說過,有什麼委屈,盡管說出來,我可以聽。放聲大哭吧,把心中的不滿哭出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小狐狸啊!你應該和我一樣吧……都是被人瞧不起,被別人羞辱,拋棄……”
“我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他,他陪在我身邊……你絕望的時候遇到了我,我也會陪在你身邊!”這句話,墨夜說得十分堅定。
小狐狸似乎聽懂墨夜的意思,嘴巴下意識地鬆開,雙眼紅潤。居然很人性化的撲入墨夜溫暖的懷中,低聲哭泣……
手很輕很輕地拍著小狐狸的背部,溫柔地道:“小狐狸,以後就跟著我吧!給你取個名字……就叫——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