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深了,明月高懸,皎潔的光芒如太陽灑向大地,即使身處淤泥之中,仍帶給人類無限生機,使萬物在漫長的黑夜裏開始複蘇。
隻可惜,人類並不珍惜,那他便隻好毀了這一切。
一個山巔之上,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色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色帶帽的披風,正仰頭望天,漫天星河,唯有那月亮才是他的注目之處,微風吹過,帽子下露/出一張俊美如妖的臉,若不是太過妖氣,倒也可與謝景行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媲美一二了。
但是,謝景行隻有一個,且無可替代,任何人都比不上他一絲一毫。
謝景行,名字據說是他的研究生媽媽取的,本來,謝老爺子,也就是他爺爺想取一個浩然正氣,叫謝浩然,但是,他/媽媽喜歡詩經中一句話,叫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取意光明大道,希望他以後能走一條光明之路,光有正氣是不行的,最終他爺爺拗不過他/媽媽,便取大名景行,小名阿然。
他長相美而不俗,秀且莊嚴,不笑時自帶一種天生的王霸之氣,讓人不寒而栗,但是了解他的人,卻覺的很正常,那就是他正常的樣子,笑起來宛如清風霽月,雪霽天晴,就是一個暖心的大哥哥,性格上麵確實有點缺陷,他寡言少語,不會迎合別人,做人比較直接,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而且還是行動派,半點麵子都不給你,所以也會不自覺的得罪一些人。
但是,誰讓他家境好,人家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就是天生富貴,生活在這種家庭的人,根本不屑於陰謀詭計,所以他在學校也用不著圓滑處事,想對付你,直接陽謀好了。
不過,說起來,他也沒陽謀過誰,他和別的大家族中的人不一樣,他為人正直,明辨是非,唯一的一次,就是為了幫顧春生,用了家勢壓人。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少年在房間裏被鈴個不停的鬧鍾吵醒,他拿過鬧鍾看了下,六點了,猛的想起,從今天開始,他還要負責某個懶丫頭的接送呢!
想著,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床,上個衛生間,刷完牙,洗完臉,整理下幾乎不變的二八分小碎蓋,穿好校服和球鞋,急匆匆就往樓下趕,正好看見他爺爺在吃早餐。
“爺爺,我去上學了。”
“要不要叫張叔叔送你?”
“不用了,我還要去接人呢!”
“嗯!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爺爺。”
祖孫之間,不過幾句家常問候,點到為止的關心,使人聽了倍感舒適,一點兒也沒長者對晚輩的裝腔作勢,很快,他便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一處郊外民宅,那宅子外頭有棵木棉樹,這樹和別處的不一樣,似乎長年累月的開著花,花朵鮮紅豔麗,美的不可方物,永不凋零似的。
他曾經問過那丫頭,這是哪裏的木棉樹?怎麼會四季如春?
那丫頭支支吾吾半天,帶了點羞怯的表情說,那是一個大哥哥送給她的,不叫木棉樹,聽說叫若木樹,就是傳說中的若水族的若木神樹。
他雖然好奇,但看小丫頭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也就不再問了。
“阿然,你來了。”
想著,便見到那個懶丫頭懶洋洋慢悠悠的走出了門,還睡眼惺忪的帶著笑意跟他打招呼,像是昨晚沒睡好一樣,不會又是和誰打架了,被她阿叔教育了?
“阿叔,我去上學了。”
正想問問她,就見她背著個黑色小書包,從裏麵拿出一盒早餐,放進他的書包裏,她知道他肯定沒吃早餐就來了,接著就跳上了後座,然後轉頭向樓上正在澆花的薑阿叔,伸手打了個招呼,再然後,就抱著他,坐在後麵呼呼大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