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涼意如水
大床上的女人汗流浹背,真絲睡衣隱隱透著濕意,汗水隨著耳蝸滴落在鎖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㓎滿了額頭。
“沈霽,你是野種,知道嗎?即使你留著沈家的血,也改不掉你媽是小三的事實!!”
沈安安隨手把她的新衣服用剪刀剪的稀碎,昂貴的瑪麗珍鞋子踩在上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
不屑的嘖嘖嘴巴,“你瞧瞧你,輕輕推你就倒了,跟紙糊的一樣,還是個短命鬼啊!哈哈哈...”
“阿紀,你從小身體不好,天涼了記得添衣,生病了別硬抗著,到了沈家一定要聽話,你乖乖的他們就會喜歡你的。”
紀瀾溫柔的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泛紅的眼睛強忍著淚水,不舍得緊緊抱住女兒,記憶中那是她們的最後一麵...
迷迷糊糊中看清了媽媽的臉,騰地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到頭來撲了一場空,幻影一夢,鏡中人,夢中見。
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打開了床頭櫃上的燈,燈光驟亮,隨手披了件外套,下樓走到酒櫃旁,倒了一杯紅酒,精致的高腳杯紅色液體搖了搖,隨即一飲而盡。
似是想到什麼可笑的搖搖頭,抬起右手睨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左手試圖拚命將它扯下,手指立刻泛著大片紅,帶來的疼痛絲毫沒有察覺。
那戒指就像長在手指上,無論怎麼用力它都紋絲不動,即使到金店去取,店員也無法取下。
女人盯著不遠處的水果刀,眼裏泛著滲寒的冷意,取不下來?大不了這根手指不要了,反正也和那枚戒指一樣礙眼睛。
大門口傳來熟悉有節奏感的皮鞋聲,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沈霽警惕性的望向門口,一雙有力的大手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雙清潭般深邃的眼睛,渾身散發著寒意,刀刻般的俊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猶如他的名字——靳寒臻
“怎麼,在等我嗎?我不在你是不是睡不著?”
男人熟練的環抱住她的細腰,頭埋在女人的香頸處,鼻息傳來清涼梔子花的香氣伴著淡淡的紅酒氣
“喝酒了?身體不好還喝酒?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男人不滿的睨著遠處空了的紅酒杯,她的身體他了解一生病就得住院輸液,本來就瘦,如今抱著她像是更瘦了,一隻手就能握住。
“是真的擔心我,還是覺得我一生病就滿足不了你了?”
沈霽任由他抱著,諷刺的說道,她就像帶刺的玫瑰,除了他沒人敢靠近。
“阿紀,你知道的 我最愛你,不然怎麼會和你結婚呢?”
男人邊說邊親吻著她的下巴,雙手迷離遊走在她的身上,充滿情欲的雙眼停留在她冷豔冰霜的臉上。
“愛我就要逼我嫁你?我不願意也不行,把我困在這裏,不就是告訴我我是你養的一隻金絲雀兒。”
“愛”這個字她已經從他的嘴裏聽膩了,她不信這是愛,不相信這樣強買強賣的交易就是愛
她不懂愛,但也看見過多少對雙向奔赴的戀人,見證過不少為愛結果的婚禮,因為他打破了對愛情唯一的憧憬,對婚姻不屑一顧的草率,她厭惡他,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