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震天動地,那雷光閃爍在暗無邊際的天空之中。
雨聲朦朦朧朧地響在屋簷之上,世界仿佛被大雨衝刷著,要將此前的泥濘全部洗刷幹淨。
田中夫婦窩在自己的家中,大雨滂沱,照相館今日恐怕是沒有了生意,於是夫妻倆也隻好關閉了館,在家中處理著生活之中的雜事。
門外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叮鈴叮鈴——”“叮鈴叮鈴——”
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難道是那小子。
田中老伯想到了他遠在東京的兒子,他的眼中閃過絲盼望,起身穿上了木屐,推開欄杆,看清楚了那人的臉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年輕人身高大約有一米八左右,手上戴著泛著奇異金屬光澤的手表,在清晨因為大雨而朦朧的光下帶了點神秘的氣息。
雨水打濕了他的整個身軀,短發濕噠噠地緊貼在腦袋上。
是什麼人,在這個大冬天穿著牛仔便裝,沒有帶一把雨傘,在大雨之下敲響了他們的門的呢?
那少年後麵用藍色發圈紮著一個小揪揪,他穿著當下新潮的牛仔便裝,讓人忍不住擔憂會不會在這大冬天受凍,手上抱了個攝像機,青澀的臉上掛著彬彬有禮的笑容:“您就是田中先生吧,我叫影山走,去照相館找您不在,是那位老婆婆把我帶到這裏的。”
隻見他們的老鄰居一手撐著傘,在長滿枯死的藤蔓的欄杆旁邊笑眯眯地點點頭。
田中啊,看我把客人帶來了。
“找我來打印照片嗎?”老伯撐著那把紅傘,忍不住將傘靠近了那個淋著雨的少年,眼尖地看著他手上抱著的這個相機,“看上去是十幾年前的款式。”
“啊,是的。”這是他好不容易從宇宙走私商中淘來的東西,當時看見了還很是激動,“就是我想自己來打印,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別看這裏是小村莊,我可是和這些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了呢。請和我來。”他朝屋內一喊,“雅子,照相館有事要做了,我先走了。”
說著就推上自己屋外的自行車,對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說:“還有一輛自行車,雨傘呢,在那邊的門旁。照相館離這裏也有一段距離,可以騎紅色這輛。”
“這個?”影山走小心翼翼地扶起停在路邊的紅色自行車,按著記憶中的手法調整了座位,剛開始歪歪扭扭地,沒過多久就熟練地跟上了前麵的藍色車子。十幾年了,沒想到還是挺熟的。
老伯看著後方跟上來的年輕人,一邊騎一邊和他聊天說:“小夥子有一段時間沒騎過了吧。”
厚重的雨點打在那把傘上。
“是啊。”影山走感受著鄉野間飄過的被雨衝刷著的淡淡梅香,宇宙的信息從四麵八方湧來,光穿越多年告訴他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
七拐八拐騎著車回到了照相館,田中拉起鐵門,拿出兜中的鑰匙開門。
“要打印多少來著。”
那少年抖抖身上的雨水,整個身子都濕透了。
影山走打了個噴嚏。
“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樓上洗個熱水澡。”
“謝謝了,嗯……數量有些多。”影山走回答說,“大概有兩萬張。”
“多少?”老伯耳朵有點不好使,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年輕人。
“我篩選了一些,但是確實有兩萬多張,麻煩了老伯,聽說這附近數您的工藝質量最好了,線上又會擔心把圖流出去。錢不是問題。”
“兩萬?你從哪來的照片?”老伯忍不住翻看著那照相機裏的照片,每一張幾乎都是精彩絕倫富有特色,隻是不知道是在哪些景區拍攝出來的。照相的手法還挺專業富有創意,確實讓人很難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