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誑你做什麼？”顧染霜說著，“我原也是想請你與我一道入宮向母後說這事，畢竟亦寒年歲也大了，別耽誤了人家姑娘。”
“原是如此？”沈月晗應下後，想到皇後對顧亦寒那親昵的樣子，道，“嫂嫂何必擔心呢？我保證，母後不會反駁的。”說著，就起身，眼中閃過冰冷來，“走吧。”
姑嫂二人到了皇宮之時，晨昏定省剛剛散了，貴妃剛出了鳳棲宮，便見姑嫂倆相攜而來，已然笑道：“好丫頭，兩個都這樣有孝心？”
“貴妃母妃。”兩人同時喚道，貴妃點頭，看著沈月晗的一瞬間，眼中漫上憂慮，喃喃自語一般，“晗兒如今，倒是愈發像你母妃了……”
“啊？”沈月晗聽得不太真切，隻怕自己聽錯了，忙問道，“母妃說什麼？”
“無事，你們去吧。”貴妃含笑，目光一瞥，見不遠處的和妃頗為桀驁的看著這方，笑得更為燦爛了，“好孩子，小心些，遇見了不好的趕緊繞開才是，免得沾了一身腥。”
兩人都明白貴妃是在提醒什麼，轉頭順著貴妃的目光看去。見和妃的目光，沈月晗嗤笑一聲：“多謝母妃提醒。”
貴妃含笑，去了。
姑嫂二人入了主殿，見皇後還坐在主位上，有些疲倦的樣子。沈月晗聞著殿中的香味，想到自己那個沒有了的孩子，後槽牙都咬得發酸了，還是強忍住笑道：“母後金安。”
皇後一愣，抬頭見是兩人，坐直了身子：“今日你姑嫂二人怎麼同時來了？”又一揮手，“坐吧，紅鸞，上茶來。”
沈、顧二人坐下後，顧染霜才微笑道：“兒臣今日來本是有事求母後的，還請母後斟酌一二。”
皇後頷首：“你且說來聽聽。”
“原是為了娘家弟弟的事。”顧染霜倒也知道皇後挺喜歡自家弟弟的，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見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心裏鬆愜，繼續說，“弟弟如今也是二十了，母親想著，還是要給弟弟議親了。”
“本宮也是問過你弟弟，他說還沒有心儀之人。”皇後的笑容溫和萬分，“染霜是看中了楊家的女孩兒麼？”
“母後明鑒。”顧染霜含笑點頭，“便是誠國公家最小的女孩兒了。”
“嫮姐兒？”皇後笑得從容而平和，隻是笑容之中滿是一國之母的氣度，“連本宮也不曾知道兄長是否為她議親了，容本宮問上一問吧。”
“多謝母後。”有了皇後在其中周旋，這親事成了一半，隻怕是楊嫮已經許了人家。
想到顧亦寒，皇後的笑容多了慈愛在其中：“你弟弟很好，氣度從容，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顧相將他教得很好。”
“母後這樣喜歡顧大人？”沈月晗笑道，說不出心裏什麼感覺，看到皇後笑，她心裏雖是歡喜，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恨意。
皇後看著一手養大的小帝姬，眼中閃過惱恨，片刻又蕩然無存，眼中毫無生氣可言：“是啊，本宮甚為喜歡他呢。”
沈月晗聽她這語氣，腦中閃過瑄儀貴姬死前的模樣，也不吱聲了。顧染霜跟沈璉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一些，也乖巧的當做沒有看到：“亦寒得母後青眼，是他的福氣。”
皇後微笑：“嫮姐兒是幼女，自小也是被嬌慣著，若真有緣結親了，隻怕亦寒也少不得要費些心思了。”說著，又轉頭看著紅鸞，後者笑道：“瞧娘娘說的，四姑娘哪裏是那樣的人？”
皇後微笑著：“若是平日本宮也該留你們吃茶，隻是今日本宮實在有些勞累，便不留你們了。”說著，對紅鸞使了個眼色，紅鸞笑著迎上去：“太子妃和帝姬請吧。”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精明，忙起身向皇後告辭，但也在心中狐疑到底是什麼事大清早叫皇後勞累了。
沈月晗和顧染霜相攜轉出鳳棲宮，見今日陽光也是不錯，笑道：“你我不妨去禦花園之中逛一逛可好？”
顧染霜還沒答應，卻聽一個軟軟的聲音：“純儀帝姬和太子妃好生好的興致，進去這樣一會子就被皇後娘娘給攆了出來，竟然還想去禦花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