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帝姬性情火爆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比起淑寧,端和都是溫柔的。而淑寧會做出什麼事來為妹妹出氣會大抵也能猜想到一些,直接殺了不好說,但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絕對可以的。女子想到這層,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雙眼一翻,暈了。
見她受不住暈了,沈月晗和端和同時起身,看著女子一張小臉被唇邊血跡襯得更是沒有人色,也是冷笑起來。
端和萬分不耐煩的拂袖而去:“帶下去,等醒了就招來人牙子發賣了就是,看了糟心得很。”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月晗跟在她身後,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子,忽然就想起沈笑蕪那張病懨懨的臉,一時心裏膈應得不行,嫌棄的眯了眯眼,道:“還不帶下去!”
要是有那個權力把沈笑蕪也發賣了,沈月晗睡覺做夢都能笑醒。
端和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才見沐絕不知何時來了,正坐在座上等自己,見她回來,才長舒一口氣:“芊嫿。”又見自家媳婦陰沉的臉色,上前擁住,“又動氣了是不是?”
“氣死了我,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湊上來了。”端和那叫個毒舌,“我才沒有那樣傻,將你拱手讓出去?”
沐絕賠笑道:“料理了就好,何必再氣壞了自個兒身子?”
端和冷笑道:“我氣我的,跟你什麼關係?我若是死了,又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的要嫁給我們的沐大人,到時候嬌妻美妾坐享齊人之福,生一窩小的,婆婆也歡喜了。”
沐絕早就知道自家媳婦兒毒舌屬性爆棚,納妾那事又是沐夫人理虧,何況本身就說不過端和。隻好腆著臉賠笑道:“哪裏跟我沒有關係?氣壞了我心疼不是?”
端和原本含怒的小臉僵了僵,低下頭去笑得甜蜜,不說話了。又坐在沐絕腿上,攪著他的衣襟,輕柔笑道:“再有這事的話,我就告訴姐姐,叫姐姐來給我做主。”
沐絕頓時叫苦不迭,作為皇室的女婿,他當然知道淑寧帝姬的性子,到時候廢了他小兄弟都不是不可能的。在心裏將挑起這事的安親王妃罵了個狗血噴頭。攬住懷中的溫香軟玉:“我哪裏存了這心思?”
端和也不回答,攪著他的衣衫不說話,卻聽門板響了一聲,又聽沈月晗的的聲音:“三姐姐?”唬得端和猛地從沐絕腿上彈開,轉身看著司空見慣而一臉了然的沈月晗,扶了扶鬢發:“月晗……”
“我想著,時日也不早,我該去了。”擠擠眼,隻覺得心裏癢癢,決定回去也要找自家帥夫君好好秀恩愛,“來跟姐姐告別。”
端和沉吟片刻,上前攜了沈月晗,低聲道:“我看著咱們家嬸娘不是好的,你也小心些。”皇家的親情比百姓家不易得多,總市值是一句提醒,沈月晗也覺得暖暖的,點頭稱是,推了端和一把:“好了好了,我也去了,不然有人生吃了我的心都得有了。”端和惱了一般上前要撕她的嘴,沈月晗忙從端和腋下鑽過,笑道:“我可走了,別被姐姐打死。”
沈月晗今日幫了端和漲了底氣,端和自然更是親近這個妹妹了,一時也懶得跟她計較,索性甩甩手,道:“也罷也罷,與你死磕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沈月晗笑得曖昧,一溜煙上了馬車,隻朝著定國公府的方向去了。待到了定國公府門前,輕巧落地,在書房之中尋到了夏侯昊,隻撲到他懷裏,扭了兩下才算完。
夏侯昊對小帝姬的舉動還是有些莫名其妙,還是抱著她:“今日去端和帝姬府上了?”沈月晗埋在他懷裏,咬著下唇吃吃的笑,笑了一會兒,才坐直了身子:“過幾日我尋個好日子,好好去會會嬸娘才是。”這麼蹬鼻子上臉的,真是親嬸娘,才會往侄女婿房中塞人。
夏侯昊知道她的小心思,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淺啄:“你倒想讓她吃瓜落了?”又抱著她起身,“宓兒,切莫逞能,我不願你涉險。”
她笑道:“除了母後,我不曾怕過誰。”隻有皇後,才會讓沈月晗覺得如臨大敵,即便是皇帝,也從來沒有那種功效。
夏侯昊靜默片刻,道:“也罷,隨你就是。”早朝之時,安親王單獨截住他,又是賠禮又是勸說。夏侯昊也覺得安親王這為夫為父的責任是做到了,但安親王妃母女,則是自找的。得罪了沈月晗不說,還惹到端和與淑妃腦袋上去,又鬧出端和自盡的事,皇家再怎麼沒有親情,這嫡親的姐妹總是勝過跟拎不清祖宗家法過不去的嬸娘和堂妹。
還有皇帝那頭,對於對國有功的安親王已然仁至義盡,要是某些人在拎不清楚,隻怕清理門戶的時日,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