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天,為什麼這麼折磨我,毀了我的嗓子還要要了我的命!”這是麥田最後的意識,然後麻藥讓他沉沉睡去,直到死亡。
麥田死在了手術台上。他是一個執拗的為了夢想拚搏的人,可天意弄人。
當年他初出道時才華橫溢,有著能夠唱出天籟的嗓音,被公司看做最有潛力的新人。可是一場大病,引發長時間的高燒,毀掉了他的嗓子。傷病好後,他的嗓子變得沙啞,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七年的時間他用技巧彌補嗓音的不足,再次頻頻出現在人們視線前。
但老天這**養的酷愛折磨可憐人,三個月前他被診斷出了胃癌晚期。
頑強的像小強一樣的麥田,還是被那張病危通知書擊垮了。多年努力,等來了成功,也等來了死亡。
——
迷迷糊糊的麥田感覺躺在地上,異常的不舒服。他睜開眼待模糊的一片凝聚成現實後才發現出現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驀地,洶湧駁雜的記憶奔騰而出,這些記憶屬於這具身體的主人,二十一歲的大二學生。
麥田整理著思緒,重生——這個不現實的詞在腦海裏來回翻滾。
他再次睜開眼,細細打量這陌生的環境。這是間明亮,整潔的——廁所。地板磚擦的都能映出人影,而自己極不雅觀的趴在地上,額頭上有著少許血跡。
麥田撐著站起身,走動時險些滑到。
“哪個大媽這麼認真負責,把地板磚都快擦擼皮了。”麥田抱怨著,聲音不大,卻著實嚇了他一跳:“這,這是我的嗓子?”
聲音稱不上完美,不高亢也不柔美透著股說不出的懶散,但這決不是自己那沙啞的聲音。
麥田這糙老爺們險些哭了,自己日思夜盼的嗓子終於好了起來。他激動的跑到外間的洗手池,想看著自己放生歌唱。
洗手池前是明亮的鏡子,他看到了張清秀稚嫩的臉。不需裁剪的彎眉,內雙眼皮的眼睛,白皙略窄的臉蛋,下巴尖削。
“這——難不成我真的重生了!”麥田還是不確信,用涼水撩著自己的臉。
抬起頭時,他的眼中放著耀眼的光芒。他已經明白自己重生在了一個平行的大陸,降臨在同樣叫做麥田——上廁所因為地太滑不慎被摔死的倒黴鬼身上。
男,漢族。二十一歲,大二學生——
等等,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腦子裏還多了一團東西——天天好聽音樂軟件。
麥田閉上眼試著打開,畫麵精致高端,推薦簡潔清晰,排行榜密致詳細,當然還有分類。什麼歌手、電台、mv、熱門、場景、語言、心情、風格、特色一個不缺。
這要是在穿越前就是簡單方便些,不過在現在可是無敵的作弊器。
麥田笑了,這個世界的記憶裏沒有蕭敬騰,許嵩,蘑菇兄弟——沒有傑克遜,布蘭妮,laddygaga——沒有江南style,狐狸叫,最炫民族風——
雖然這個世界的歌曲也很好聽,但是音樂是沒有國界和時間限製的,經典就是經典,放哪裏都會閃閃發光。
麥田攥緊了拳頭:“既然老天給了我機會,我定活的響當當的,以我血,以我汗,一步一個腳印,成為當之無愧的娛樂天王。”
他心中壓抑多年的憤懣潑灑出來,換做淩雲誌,傲氣骨,正滿心滿腹充斥著豪邁,廁所門開了,一個胖乎乎的學生闖了進來。
“就知道你小子躲廁所了,上去唱首歌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快跟我走,別給咱宿舍哥幾個丟人。”胖子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外走。
“去哪?”麥田說出口,就想了起來。現在外麵正在舉行學校建齡四十周年紀念晚會,恰好有自己的節目。可是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冒冒失失的一時間有些無措。
胖子拉著他從廁所繞到幕後,還沒等喘口氣,前麵主持人說了聲:“有請,大二學弟麥田演唱《祈禱》。”
“祈禱?”麥田拍著自己受傷的額頭,現在自己的確該祈禱了。這歌名他都沒聽過,更別提唱了。
“你丫,怎麼了,腦袋被門夾了。”胖子見他磨磨蹭蹭的,抬腳踹在了他屁股上,麥田一句國罵脫口而出,刹不住身子直接衝了出去。
別的演員都是彬彬有禮或擺著架勢出現,個別的也就是忸怩嬌羞,向他這麼頭也不抬的蹬蹬跑到舞台中央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少男學生起哄的吹起口哨。女學生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就連前排的老師,教授也眯起了眼睛。
麥田尷尬的摸摸鼻子,暗罵胖子不是東西。根據記憶知道,胖子是自己的舍友,鐵哥們,屬於一起挑燈夜戰擼啊擼的好基友。
他看著台下的觀眾,感受著周圍的聚光燈。這種場麵再熟悉不過,熱血瞬間湧灌全身。隻是對麵的都是學生,拿不定主意該唱哪首歌。
這愣神的功夫,音樂已經響起。麥田還在思索著。
台下觀眾見他傻站著,一不唱二不說話,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耐不住喊道:“快唱啊,不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