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國。
白日依山盡,夕陽餘暉透過朵朵雲層,如萬道金光,灑落大地。
一座高聳入雲的峭崖上。
“可惡!”
“我究竟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無法修煉的狀態?!”
一名盤坐在崖邊,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黑衫少年,望著彙入體內的天地靈氣再度以往般消散而出,始終不能與丹田達成橋梁,勾通天地,他陡然睜開雙眼,猛地起身。
黑衫少年名為“顧燁”,他三歲便開始修煉,至今為止已有十數載,可卻不知因何,每當快要將天地靈氣彙入丹田時,總是無法相融,導致功虧一簣。
然而回應這位黑衫少年的,卻似乎隻有其滿身輕拂而過的柔和霞風。
“燁兒。”
就在這時,忽有一道聲音在崖邊響起,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顧燁旋即循音轉身,隻見得一名身著豐棕衣袍的中年人,向自己迎麵走來。
棕袍中年眉目非凡,猶如統治般的存在,不過他似乎體內情況不佳,毅然的麵龐上略顯蒼白之色。
“義父,這麼多年了,我這原地踏步的狀況,依舊未曾得到改變。”
被顧燁敬稱義父的中年名“顧言天”,他瞧得前者自嘲一笑,袖中五指不禁微微顫動,仿佛早知此結果,卻仍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努力了這麼多年,卻連一丁點回報都得不到,這滋味換誰想必都不好受。
“別灰心,就算無法踏入武道一途也沒什麼,日後照樣能娶到老婆。”顧言天拍了拍黑衫少年肩膀,微微笑道。
“呃...”對於棕袍中年的‘安慰’,顧燁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之前有些鬱悶的心緒也隨之蕩然無存,然他剛欲再度出言,一幫不速之客,突然降臨。
嗡!
人尚未至,一陣淩人的勁風率先自天邊呼嘯而來,將地麵落葉吹得漫天飛舞,枝木搖晃,猶如在彰顯其主人的霸道氣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再次找到你了。”
數抹流光從天而降,下一刻,幾道身影,便同時出現在了山崖上。
“顧言天?嗬嗬,這假名偽裝得不錯,可是差點連我都給騙過去了。”當中為首的那名青衫男子望著眼前的顧言天和顧燁,譏諷道。
棕袍中年不屑一笑,道:“過獎了,也就騙了你十幾年而已。”
哈哈哈!
他此言一出,青衫男子身後跟隨的弟子們登時忍不住扭頭一番偷笑。
騙了足足十多年?那這“差點”二字是否有些多餘了?
“給我住嘴!”青衫男子瞧得這一幕,當即瞪了他們一眼,喝道。
“義父,他們是...”察覺到顧言天對眼前那忽然降臨的數人似乎不太歡迎,顧燁偏頭詢問道。
顧言天沉吟了片刻,沉聲道:“我體內時常發作的暗傷,就是拜他所賜。”
什麼?!
顧燁聞言,瞬間不受控製的猛然起身,瞧著麵色複雜的顧言天,他陡然將充滿寒意的目光射向前方那青衫男子。
十數年前,顧言天曾是風雲城內萬萬人之上的存在,怎料天有不測風雲,突然不知被哪個黑手給一招偷襲。
自此便留下了時不時發作的無窮暗傷,此傷發作時痛苦至極,簡直生不如死。
於心不忍的顧燁也曾三番五次的向其詢問凶手,但最後得到的回應,卻隻有後者的沉默。
“原來,就是你這畜生下的毒手,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回想起這些年義父默默忍受著暗傷發作時的苦痛,顧燁不禁目眥欲裂,咬牙切齒。
他多年來的刻苦修煉,就是望有朝一日,能夠為顧言天討回公道。
“想要為父報仇?嗬,可惜,如今的你,還沒這實力。”
瞧得顧燁眼中透露的裸裸殺意,青衫男子居高臨下的瞥了他眼道。
雖然此言中充滿了嘲諷,不過顧燁眼下的情況,卻也的確如此。
“顧言天,聽說你知曉在這座玄元大陸能夠成神的秘法?我們‘天陽神宗’的宗主對你很感興趣,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想起此行目的,青衫男子目光微縮,低沉道。
他乃是天陽神宗內的一名執事,叫“天破嶺”,實力已達堪稱強者二字的‘彙靈境’。
“沒實力?那得親手試過了才知道!”顧燁絲毫不懼,他彈射起步,猛地一拳轟出,空氣都是被震破。
嘭!
天破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一掌拍出,靈氣流光閃爍,空氣呼嘯。
隨著一聲巨響,宛如雞蛋碰石頭般的顧燁,頓時倒射而出,嘴中更是狂湧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