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懾於季冬亦與生境守衛戰鬥期間鬧出的動靜,也或許是其他原因,總之,季冬亦兩人離開少山窟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追兵。

“窟主,我們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在嬴知寒那裏吃了虧的赤金護法恭恭敬敬站在陸不成身後,略顯不甘地問道。

“讓他們走。比起陰陽旗和邪靈草,我更在意到底是哪些人在我們少山窟的地盤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陸不成站在峰頂,望向季冬亦與生境守衛大戰的方向,“赤金,你去魔門一趟,好好說說他們這聖女最近的光輝事跡。至於其他,我自有安排。”

“是,窟主。”

等陸不成到的時候季冬亦早就下山與宋青等人彙合了。

看著遍地的狼藉,陸不成隻身一人,步伐緩慢地巡視著。

‘如此陌生又精純的力量,莫不是……那裏的人?’

……

少山窟外,見季冬亦與嬴知寒安然無恙地從山上下來,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宋青率先看了一眼嬴知寒,內心猶豫,眼前這人長相氣質與季冬亦一模一樣,可她身上的契約清楚地告訴她那並不是季冬亦。

程蕁在看到嬴知寒的那刻,莫名地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那是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

至於魏明軒,他現在體內力量紊亂,陰陽旗失而複得躁動不安,他拚盡全力也隻能勉強鎮壓,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沒事了?”宋青來到嬴知寒身前,目光卻是落在了季冬亦身上。

“嗯。”季冬亦點點頭,算是表明自己無礙。

嬴知寒看了宋青一眼,隨後一言不發地去到程蕁身前,“孤身一人闖群魔窟就為了幾株邪靈草?”

“我…… ”程蕁語塞,不知為何,她覺得現在的師尊一舉一動像極了從前的師尊,無論是周身氣度亦或者講話方式。

今生她不是沒有和師尊交流過,但那種感覺和現在完全不同,就仿佛,她麵對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弟子來此隻為求藥,並未違反宗門規定。不知仙君此問為何?”

“隻不過覺得你有些蠢罷了。 ”嬴知寒衣擺微動,一個瓷瓶憑空出現在程蕁身前,“盡早恢複傷勢,以免拖累他人。 ”

“是,仙君。”

另一邊這身體的正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嬴知寒拿著她的身體做著看起來完全沒資格被稱為“關心”的舉動。

季冬亦這下算是知道為什麼程蕁對嬴知寒感情一般了,誰會喜歡一個冷冰冰說話還傷人的家夥?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尊?

若她是程蕁,嬴知寒這人在她眼裏和那些討人厭又不懂表達的長輩根本就是一類人,怎麼可能生出旖旎心思?

“陰陽旗一事,我需要回稟宗門,剩下的路程,你們自己走。”嬴知寒背手而立,神情淡淡。

“是。”魏明軒與程蕁均低頭應到,至於季冬亦,看了一眼胡說八道的嬴知寒之後,也是默默低下了頭,表明自己會“遵師命”。

眾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嬴知寒頓時消失在原地。除宋青之外,沒有人注意到在嬴知寒離開的那刻,季冬亦身上的氣息有過刹那的波動。

宋青詫異地看了季冬亦一眼,但也沒有多問,而是默默變回了簫身,她有許多疑問,但眼下不是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