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出地宮(四)(1 / 2)

長劍與魔修的雙掌相接,方硯便察覺到對方和自己從前戰鬥裏遇到的對手都不相同。

這個煉血門堂主的作戰方式實在詭異,長劍在他身上製造出來的傷口幾乎都能很快愈合,隻有劍氣所傷的地方愈合速度沒有那麼快。而隨著每一次傷愈,歧堂主臉上的血色就會減少一分,眼底卻逐漸被血紅替代,神情愈發狠戾。

方硯猜測對方差不多要到利用他人血肉為自己恢複的時候了,但他自己從離開傳送陣起,一直在麵臨戰鬥,此刻因為懷疑血液會被魔修詭譎功法所利用,還要分心避免身上再出現傷口,逐漸感覺有些難以應付。

希望傅論衡能體會到他剛才的用意,把場中那些魔修處理掉,不要讓他們成為歧堂主不斷補充血肉的工具。

傅論衡三日前因為傳送陣誤入地宮,拘靈陣和埋伏在側的魔修讓他立刻意識到此處的異常,當時他孤身一人,所以本欲假做不敵、伺機逃回豐煬城。然而他運氣實在不好,正巧當天歧堂主前來檢查法陣,傅論衡在靈氣快耗盡的情況下終究難以維持,被關進鐵籠。

這些天裏,他一直在思考針對煉血門這種詭異攻防的對抗之策,實際上,單論戰力,歧堂主的實力和雲淵派的元嬰期前輩相比處於弱勢,因此他相信方硯短時間內應該是可以應付對方的。

而在此期間,最重要的,就是斷絕歧堂主吸收血肉恢複的機會,隻要做到這點,在靈氣不再受阻的情況下,兩人聯手對付一個元嬰期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他趁著方硯牽製住歧堂主的機會,將空地上還有聲息的魔修都處理掉了。

然後再檢查一下之前被歧堂主重傷的紅衣少女情況如何。方才傅論衡也注意到了向暖的動作,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向姑娘在紅衣少女身邊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此刻,傅論衡蹲下身正準備先看看此人是否還活著,卻看到對方輕輕睜眼,兩人沉默著交換了一下眼神,傅論衡會意,稍稍俯身,聽到少女道:“那些魔修都收拾幹淨了嗎?”

傅論衡頷首。

少女聽完沒再說話,傅論衡也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另一邊,和方硯對峙的歧堂主輕哼一聲,一掌揮出,和他拉開幾尺距離。

緊接著,他發出一聲嗤笑:“無知小兒!你們以為殺了那些手下,我就無力支撐了嗎?修真界的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血池雖破,但你們別忘了,鐵籠中的人被鎖在陣中數日,他們的血液早就和化血煉魂陣產生了聯係,隻要我想,陣中人的血肉都可為我所用!”

說完,歧堂主一臉興味地看向麵色驟變的幾人,張開雙臂:“還有那位巫蠱派的小姑娘,你以為我不知你方才與巫人換了位,此刻假裝重傷,實則是要伺機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們使勁手段也無用!你們三人,可能抵得過三十人?沒錯,作為布陣者,我可以隨意使用化血煉魂陣中受困者的能力......到時候,你們就用自己的血液來恭迎我煉血門花瀲魔尊重歸修真界,踏平豐煬城吧!”

這句話落下,場中血池裏的血液似乎重新湧動起來,方硯三人在他長篇大論的時候就衝了上去,試圖阻止對方後續的行動。

然後

無事發生。

血池破裂後湧出的血液在掙紮一陣後還是逐漸幹涸,地上被救出來的修士也沒有被抽取血液、渾身幹癟,連離歧堂主最近的法陣受害者傅論衡,都沒有感覺到自身有什麼異常。

魔修的表情逐漸凝固,他猛地轉頭緊緊盯著傅論衡手上已經愈合的傷口:“怎麼可能!”

傅論衡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居然已經看不到一絲痕跡,回憶起剛才破陣時預料之外的輕鬆,他若有所思。

而歧堂主卻是對計劃的失手難以置信,他喃喃道:“怎麼可能......就算傷口愈合......是誰?是誰切斷了那些血液和你們的聯係?!”

已經進入邊緣觀戰狀態的向暖:?

魔修陰鷙的目光掃到空地上、正在照顧昏迷修士的黃裙少女,咬牙切齒:“原來是她——”

然而,沒等他有什麼動作,三把武器不約而同朝他攻來,歧堂主的身上瞬間拉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些傷口處沒有噴湧出鮮血,魔修對這些傷痕也毫不在意,他麵上不見恐慌神色,反而麵容扭曲,語氣刻毒:“既然你們執意要毀我煉血門的好事,那就讓你們看看煉血門魔修真正的實力!”

說罷,黑袍魔修掌中出現一滴鮮血。

幾乎是看到這滴血的同時,方硯三人心中就湧起強烈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