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
尤非大驚,腳下步伐更快。背後呼啦一片躁動,幾個白大褂動作比他更快,甚至有個人衝上來伸手把他往旁邊推了一把,硬是把他這個高大男人推到了走廊一邊。白大褂進到了病房,尤非貼著牆壁也認清了形勢,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添亂,隻能找了個角落的座椅坐下,忐忑的關注著病房裏的動靜。心裏祈求要死的那個人不是馬國民。
沒多一會兒,兩個男醫生推著病床衝了出來,後麵幾個護士嚷著讓其餘病人閃避。幾個穿著病號服的縮在一角看著他們去向搶救室的身影一陣唏噓,
“前兒個家裏人帶他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回來還給我帶了個幾個橘子,小馬是個好人,可惜好人就是不長命。”
“回光返照,估計就這幾天的事,他心裏有數啦,回家看看也就斷個念想罷了。”
“是啊,誰都有這麼一天!”
“哎……”
尤非聽到了小馬,湊過去仔細一打聽,還真是馬國民,心道完了,就這樣還是來晚了一步,也不知道這馬國民同誌能不能挺過這一關。病人們七嘴八舌地問尤非是小馬的什麼人,尤非說是以前的同事,剛好路過來看看他。病友們又是一陣唏噓,馬國民入院好幾個月了,平時就隻有一個表弟來看他,聽說身體有殘疾,沒有娶妻生子,這要是人沒了,連個捧骨灰盒的人都沒有,真是可憐。
尤非問那他現單位的人有來看過嗎?搞不好這病就是工作環境不好得下的。病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沒看著,也都不知道小馬是做什麼工作的。雖說同住了一段時間,但現在仔細想想還真不知道多少關於小馬的事。知道的這些也都是平時看他隻有一個家人來陪護,好奇纏著人家問才知道的,小馬自己像是個沒嘴的葫蘆,平時更是言語少得可憐。
尤非心裏痛罵薑家兄妹無良資本家。看來今天在這裏是得不到什麼結果了,去服務台要了一份馬國民的病曆,給護士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再三叮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馬國民的情況,無論生死,小護士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尤非回到警局的時候,對趙文昊的審訊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季唐一臉凶相的拍著桌子,旁邊的李欣更是指骨捏的嘎嘎響,坐在對麵的趙文昊則瑟縮在審訊椅裏,抖如篩糠,看見尤非敲門進屋,像個瀕死的小獸般看過來,眼神裏盡是求救,尤非道:“怎麼了這是,嚇成這樣?”
趙文昊抖了兩下嘴唇,季唐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說道:“他和周菲菲的關係不一般,有目擊者看到過周菲菲威脅過他。”說著遞過來一份口供,這位目擊者描述的非常詳細,時間地點,周圍環境,因為距離關係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但是把兩人的肢體動作都詳盡的描述了出來,幾次肢體碰撞,周菲菲對著趙文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最後趙文昊更是落荒而逃,雖然隻字未提矛盾,但生動的語言加上嚴謹的措辭,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非常惡劣。
季唐總結:“他有殺害周菲菲的動機,而且刻意避開監控去過出事的天台,且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的不清不楚,說辭前後矛盾,帶著我們原地轉圈,總之現在嫌疑非常大。”
趙文昊自從尤非進來後就一直看著尤非,現在更是淚眼漣漣,大聲啜泣起來:“我要跟這位警官說,我要跟他單獨說。”
尤非大馬金刀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不行。這不合乎審訊的規矩,你不用害怕,他們隻是嚇唬嚇唬你,我可以跟你保證,隻要你老實交代,不會有人傷害到你。”尤非把“我跟你保證”“老實交代”幾個字說的清楚有力,且眼神堅定的注視著趙文昊。
季唐不明所以,李欣更是疑惑重重的看向尤非,尤非對著兩位點點頭,似乎胸有成竹,二人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