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市第一人民醫院。
李桃很快醒來，交代了一切。
那天她受父親徐川威脅，假裝巧合與嵐星搭話，暗示她去嘉友印刷廠自印書籍。
“你說你的父親是徐川？”梁敏邊問邊記。
梁敏穿著病號服倚在病床靠枕上，手指緊捏著被單，點了點頭。
“原因。”
“是因為——”李桃下意識脫口而出，聲音又戛然而止，改口道，“我不知道……”
“你想清楚了，欺騙警方可要負刑事責任。”梁敏停下筆，正色道。
李桃抿唇不語。
“行，那我換個說法，你知道你父親在做違法犯罪生意嗎，他的私下合作商是誰？”梁敏問。
“不，我不知道。”李桃瞳孔收縮，慌亂搖頭，身體也跟隨著顫動起來。
“你先休息，我們改天再來。”梁敏見她情緒不對，沒有繼續逼問，叮囑王陳看好她，自個兒先回了局裏。
另一間病房，塗靈該吃吃該喝喝，反正有人伺候著，“哦對了，李桃那邊怎麼樣？”
塗靈嘴裏叼著嵐星遞來的葡萄粒，飽滿的果肉塞進口腔，皓齒輕輕一咬，屬於葡萄的獨特幽香在嘴中炸裂，沒個正型地隨口一問。
“她承認徐川是她父親。”
“嗯，然後嘞？”
“她的行為是受徐川指使。”
“所以？”
“李桃並知曉內情。”
塗靈嚼完果肉咽了下去，還想再問，猛然間發覺兩人間的對話怪怪的，尋思一會兒，改口抱怨道：“你怎麼跟個牙膏似的，我問一點兒，你答一點兒？”
嵐星又剝了一顆，堵住塗靈的嘴，淡然道：“你問的我都回答了。”
塗靈不悅吐在嵐星手心，偏過頭防止她再把葡萄塞回自己嘴裏。
這感覺還是讓人很不爽。這就好比你問人今天吃了什麼，她就回答一個字：飯。具體什麼飯，她卻懶得跟你說。
“你是壓根就不想告訴我吧？”塗靈來了勁，直接把嘴裏的“彈珠”吐了出來，“彈珠”心驚膽戰地射在嵐星手背又反彈進被子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是什麼毛病。”嵐星對於塗靈亂吐人的行為深感厭煩，話題扯遠，開始教訓她的為人禮數雲雲。
塗靈不勝其煩地聽了一陣，舉雙手交叉表示投降，“行行行，我以後聽你的不這麼做了還不行的，丫丫你真是唐僧念緊箍咒直叫人頭痛。”
“你說什麼？”
“我以後謹遵教誨，好好做人。”
為了避免矛盾的產生，塗靈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所以說，既然我們知道李桃與徐川的關係，那麼可以通過他女兒找出徐川的下落，由此引出徐川背後的大boss。”
“你當時在寫小說，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嵐星不緊不慢地說，站起來走到窗前，窗戶開著，風從外麵吹拂她過，嵐星眯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塗靈等了半天，叫她又卡住不說話了，自顧自地琢磨起來：“那李桃為什麼要這樣做？”
梁敏找到李桃母親李晗工作的幼兒園，張院長一臉震驚：“你們不知道嗎，李晗一個月前就辭職不幹了。”
“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嗎？”
張院長想了想，隨後說：“這麼不太清楚，她當時離開得比較匆忙，嘴裏總說舍不得，還留了一封信，看樣子是早就有這個打算。”
“方便透露信的內容嗎？”王稱問。
張院長點點頭，引著二位來到院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