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郎中都說了大妹一心尋死,她自己不願醒吃多少藥都沒用,你就別花這個冤枉錢了。”
“棉兒隻是一時想不開,她不會丟下我這老婆子自己走的。”
耳邊傳來說話聲,楊棉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一直在她身邊說話,好像並沒有在醫院,難道司機肇事逃逸了?
楊棉努力睜眼卻好像全身被灌了鉛一點力氣也沒有,努力半天怎麼也睜不開眼,這種狀況她已經持續好久了,暈暈乎乎不知真切。
直到嘴裏似乎被灌進了什麼東西,熱流一點點漫布全身,楊棉的感知才一點點恢複,隨之而來的是一段陌生的回憶。
“好!喝下去了就好,這人參須子果然有用,能喝東西棉兒就沒事了。”
老婦人同另一個女人又絮絮叨叨了一會兒,然後才先後離開。
一刻鍾後,待屋子裏徹底安靜下來,楊棉頭痛緩解,緩緩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茅草屋頂,陽光透過的光線下能看到細小的灰塵降落飛舞。四周是厚重的泥土圍牆,仔細看還有許多幹草摻雜其中。
現在楊棉已經十分確認,在斑馬線走路時被失控汽車意外撞到的自己沒有出現在醫院,而是穿越了。之所以她會穿到這裏,楊棉回想腦子中剛剛出現的那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原身二十歲至今沒有出嫁,她年紀在古代已經算是大齡女。這麼晚還沒婚配,原因有二。
一是原身父親早早病逝,丟下寡妻與三個孩子。原身哥哥楊捷那時剛中童生,有讀書天賦,棄之不學可惜,而她下麵的小妹楊絮才嚶嚶學語。於是原身便肩負起養家責任,像男兒一樣種地打糧,一邊養家糊口一邊供著哥哥繼續讀書。
其二原因就是原身因為常年的體力勞動,食量增加,身材就長得略微寬大了點,再加上整日在地裏風吹日曬,臉上毛燥幹硬,實在不像個女兒樣,幾次說媒對方一聽說是楊家的女兒就婉拒了。
直到去年楊捷考上秀才有能力賺錢養家了,原身才商量婚配定親事,今年初好不容易鄰村有一家適齡男子願意娶原身為妻。
可沒想到,原身還未過門,哥哥就因被人陷害偷盜有了牢獄之災,因不堪受辱,原身哥哥在獄中自縊。
定親事那家見此情況,三天前匆忙來此退了婚,還辱其原主長相根本不堪為婦妻,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原身一時絕望,想不開步了她哥哥後塵,也就是同一時間在現代遭遇車禍的楊棉穿到了這裏,隻是一直昏迷不醒憑借楊母一碗參湯才醒了過來。
回想到這裏,楊棉不禁為這個與她同名同姓的女子感到難過,她活了二十年,為父母,為哥妹,辛苦了這麼多年,可這個世界並沒有善待過她一天。
“呀,你還真醒了,娘,快來,大妹醒了。”來人推開門看見楊棉直愣愣坐在炕上,驚詫得連忙喊人。
楊棉聽出聲音,這個是她躺著時一開始說話的那人,也是原身哥哥的妻子李氏,今年初為楊家生了一個男孩,才出月子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