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酒再次醒來時,看到的是布有蜘蛛網用瓦片蓋著的屋頂,脫了漆的櫃子,以及裂了道縫的土黃色的牆,明顯是危房,這些景象都在告訴柳青酒這裏的情況不對。

˚▱˚啥子情況啊?我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柳青酒頂著暈乎乎的腦袋,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雙手扶著牆,慢慢的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就見一個穿著土黃色列寧裝的中年婦女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右手正舉著,應該是想敲門,但被柳青酒先一步打開門。

兩人視線相對,那中年婦女放下正想敲門的右手,臉上的驚訝變成了擔憂,隨即腳一跨用手扶著柳青酒,擔憂的說:“小酒啊,你終於醒了,醒了就好好的呆在床上,別亂跑。”

柳青酒就這麼被扶著又回到了床上,那中年婦人扶著柳青酒在床上坐好,“你說你啊,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還敢去跳河,你奶奶把你養的那麼大,你要是死了你對得起你奶奶嗎?”

柳青酒此刻也很茫然,這是什麼情況?

可能是剛剛醒了,柳青酒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的,緊接著腦子一陣脹痛,許多的陌生的畫麵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播放,大量的畫麵出現,讓這局本來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隨即身體一軟,倒在了床上。

中年婦女見狀,也顧不得安慰了,趕忙的跑出去喊人,將柳青酒送到醫院去。

……

柳青酒是在下午醒來的。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柳青酒被迫接受這具身體的記憶,走馬觀花的快速瀏覽一遍,不快不行,慢了腦袋疼。

柳青酒瀏覽完也摸清了個大概。

原主也叫柳青酒,今年16歲,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姑娘。

在七歲的的以前,小姑娘也是一個開朗自信的孩子。

這樣幸福的日子在她七歲那年戛然而止,原主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在她七歲的那年出了一次任務,在那次的任務中犧牲了,最後一次見到柳父時,是柳父的遺照和他的骨灰盒。

柳母得到柳父的死訊時,暈了過去,醒來後接受不了柳父的去世想跟著去了,但看到旁邊的原主也堅持了下來。

柳父安葬後柳母每天以淚洗麵,原主也不愛笑了,終於有一天柳母病倒了,最後兩年後柳母也走了,隻剩下原主和奶奶相依為命,自此之後原主變得更加的安靜。

家裏的依靠都倒了,上麵給柳奶奶安排了個輕鬆的活,就這樣原主靠著奶奶那微薄的工資和父親的撫恤金下讀完高中讀完高中。

柳奶奶年紀大了,原主高中畢業可以接替柳奶奶的工作,讓柳奶奶退休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半個月前柳奶奶回家路上滑了一跤磕到了腦袋,被人發現的時候血流了一地。

當時是傍晚,家家戶戶都在家做晚飯,原主家又比較靠裏,原主在家左等右等得不到,打算出去找的時候,鄰居就來敲門讓原主去醫院。

原主到醫院時看到的是柳奶奶臉上蒼白,雙目緊閉,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

在現代醫療水平發達的情況下,老人摔了一跤也是夠嗆的,更不用說在這個才剛剛站起來的年代。

最後在醫院的搶救下隻堅持了一個星期的柳奶奶也走了,就隻剩下原主一個人,前幾天在鄰居的幫助下把柳奶奶安葬好。

這幾天原主因為最後的親人去世,一直都處在迷茫的狀態。

就在昨天原主不想待在這個冷冷清清的房子裏,恍恍惚惚的往外麵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裏,就看到一片清澈的河,在想到自己在這世上再沒有一個親人了,頓感心灰意冷,一時想不開,索性就跳了下去。

好在被路過的人救了上來,雖然被救上來了,但發了高燒,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在昨晚走了。

現在醒過來的是20035年在路上為救一個小孩而被車撞死的柳青酒。

“劉醫生啊,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醒來啊?”田主任在一旁急切的問道。

拿著聽診器的醫生對柳青酒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對田主任道:“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應該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不過還有一些發燒,給你們開點退燒藥,記得按時吃藥,平時多要休息,多補一點營養。

“知道了醫生,我會好好叮囑她的。”田主任答應道。

“這孩子也是可憐,家裏的親人前幾天就走了,現在就她一個人了,這以後可怎麼辦啊!”田主任可憐道。

“我去開藥,她一會兒才醒,你先去拿藥。”醫生收回聽診器朝門外走去,田主任也跟著出去了,還順手把門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