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宛看著眼前的太醫,明白他是已經知道什麼了,“都退下吧。”身邊的宮人如潮水般退去,就隻剩下夏竹還遠遠的候在門前,她抬頭看了一眼門邊的人,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示意著付太醫,付太醫走近林晴宛身側,半恭著腰,做足了恭敬姿態,小聲說到“林小主,床上這位小主,恐是被人下了近一月足量的琥珀粉,琥珀此物味甘,本無毒,其效用主安五髒,定魂魄,殺精魅邪鬼,消瘀血,通五淋,生永昌,有定驚安神的功效。但如這位小主一般長期大量服用,則會像這位小主一樣,先是精神萎靡,食欲不振,長期昏睡,導致氣血過虛,最終精病弱而亡。”付流其實還想說,此物隻要服用時間夠長,完全可以達到殺人於無形,到後期是完全不會有人發現,隻會猜想這位小主是憂思過慮,但再想想,還是覺得沒必要,隻回答該回答的。
林晴宛聽聞此言,眉頭皺的越發緊“那應該要怎麼化解。”
“小主不必太過憂慮,隻需要嚴格檢查飲食,不再服用此物,再輔以幾貼溫潤補氣的藥湯,調養一些時日,慢慢滋補,便可恢複。”林太醫連忙回應。
林晴宛聞言,對門外高聲喚道“秋兒。”聞聲進來的丫鬟,半掩著房門,隻留下一條縫,便於聲音能夠被外麵的人聽到。“跟著付太醫去太醫院拿貼傷寒藥回來。”言畢,揮退了付太醫。
林晴宛一人出了屋門,其他宮人立即是笑臉迎上來,一把小凳也被安置在她身後,麵對著階下站立著的溫時軒的各個宮人們,審視的目光一寸寸掃過他們的臉,像刀子一樣刮過所有人,抬手接過春桃端上的茶,用杯蓋撇了撇上浮的茶葉,喝下一口溫茶,才又開口,“這話,本不應該由我來說,但你們家小主正是傷懷時,你們這些奴才是做什麼吃的。若是不願意在這伺候,便提出來,你們家小主也不是什麼惡人,更不會強攔著你們,你們便是想去哪就去哪,何故在這裏三心二意的,這樣的奴才,誰若敢要,就要了去。”
再次低頭小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這若是我宮中,這一個個心思不正的,便個個打殺了去,也怨得你們小主太過良善了,給你們這些狗奴才爬上來為非作歹。”說罷一甩手,一把將茶杯砸向階下的地麵,在觸地的一瞬間,崩裂的杯子四散而開,驚的一旁的宮人打了個顫。
她再次細細打量這階下宮人的臉色,發現有幾人,連頭都不抬,像個鵪鶉一樣隻是瑟縮的站在角落,眼神示意著秋兒,自己轉身回了房中,照看著小巧兒去了。
階下的宮人,見主子離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沒有吩咐,便四下散開。沒有別人看見時,兩個丫鬟端著衣物朝宮外走去,在轉角處被突然伸出的幾雙手,按住了四肢塞上了嘴,套上麻袋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