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裏,古琴和琵琶的樂聲交雜在一起,還有女子們追歡取樂的歡笑聲,好不熱鬧。
圍在府邸四周的守衛,將整個城主府守護的密不透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好像連一隻蚊子飛進去都能發覺。
長安聽到這絲竹管弦之聲和鶯鶯燕燕的打鬧聲,隻覺得吵鬧,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城內都鬧起了瘟疫,他還有心思在這裏逍遙快活?真真是個“好城主”!
雲遙用手掌比了一個用力劃過脖子的動作,長安隨後點頭,兩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幾個崗哨,趁著他們走動的空隙來到了後院。
在這裏正好可以直觀的看到高瑞左擁右抱,臉上的橫肉隨著動作還在晃動,不僅摟著給他喂葡萄的女人,麵前還有一群舞娘跳舞,薄紗輕拂,好身材若隱若現。
長安對著他的方向啐了一口,隨後就收到了雲遙的眼神警告,知道不能忘了正事。
輕手輕腳的將一會要送到前廳去的酒壺換成了自己帶來的,這可是“好東西”,不僅是感染瘟疫的人用過的,還加了王妃研製的令人奇癢無比的東西。
全城的百姓在受苦,他在這裏逍遙可說不過去,要不了他的命也得讓他吃點苦頭。
看著侍女將酒壺端了上去,高瑞同一個敬酒的舞女碰了杯,便一飲而盡。二人才放心的離開了城主府。
大牢內。
楊雄渾身是血的蜷縮在茅草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坐起來,這裏的人不傷害他的要害,每一處傷卻痛徹心扉。
偏偏還點了他的穴位,連咬舌自盡都是一種奢侈,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心裏爬。哪怕這樣,他也沒想過要供出背後的人。
薩克巴圖,天生的王,是他一輩子的信仰。
他想著曾經和巴圖在草原上騎馬,打獵,射箭的日子,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忘記了,眼裏的柔情化作嘴角的笑容,緩緩揚起。
“參見王爺!”隨後是盔甲碰撞的聲音。楊雄知道是雲遙來了,左右他不會殺了自己,就閉上了眼睛。
雲遙已經換了一身白色衣袍,與大牢裏髒汙的環境格格不入,上麵金線刺繡的麒麟,無聲的訴說著威嚴。
“還不說嗎?烏力吉?”
聽見這久違的名字,楊雄倏地睜開眼睛瞪著雲遙,知道他想說話了,雲遙一個眼神旁邊的侍衛就解開了他的穴位。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當然是你的巴圖告訴我的啊!”雲遙壞笑著說道。
“你!你把巴圖怎麼了?”烏力吉的聲音嘶啞,因為用力過度還扯動了傷口,但他毫不在意,仍舊憤恨的瞪著雲遙。
在看到他眼神裏的憤恨時,雲遙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薩克巴圖除了王妃已經有好幾個妾室了,所以不對勁的就是這個烏力吉了,一廂真情卻無處訴說,真是可悲啊。
“我能把他怎麼樣?隻不過是告訴了他你的心意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救你呢?”
“可惜啊,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你說他是會來救你,還是會因為厭惡而舍棄你呢?”
說完雲遙就起身,背著手如同閑庭信步般走遠了,侍衛又點了他的穴位,隻剩一雙眼睛瞪著,布滿了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