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證據(1 / 2)

沈秋白扶著沈時歡的肩膀,說道:“你怎麼了?你今天去哪了?”沈時歡熱淚盈眶,躊躇半天後,對他說道:“哥,我崴腳了。”沈秋白那張俊美的臉放鬆了下來,說道:“來,哥背你。”並蹲在了沈時歡麵前,沈時歡破涕為笑,趴在他的後背。

兄妹二人就這樣在大街上走著,沈時歡內心苦澀,說道:“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你經常背我。”沈秋白笑著說道:“我怎麼不記得啊,你隻要想要什麼,就賴著不走,我隻能背著你啊。”沈時歡咯咯的笑著,說道:“哥,我也不是想要什麼,我就是想讓你背我。”說完,眼淚卻湧了上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和大哥說,她不想讓大哥也處於危險之中,她靜靜的趴在大哥的後背上,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娘還在,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娘”沈秋白的腳步停頓一下,眼裏依稀有些惆悵,他把沈時歡往上背了一下,繼續走。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沈景祥立刻站起來,看著沈時歡,著急的說道:“時歡,你去哪了,沒事吧。”沈時歡說道:“哥,把我放下來吧。”她擠出一個笑容,說道:“爹,我沒事,就是今天在外麵多逛了一會,崴了腳一下,不過已經沒事了。”徐玉英聽後,趕緊出去給她拿藥。沈景祥說道:“快回房休息吧。”沈雲笙扶著她說道:“姐,我送你回去。”沈時歡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說道:“沒事,這件事不怪你,你別自責。”楊懷柔說道:“大小姐,今天的事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沈時歡看著她,握緊了拳頭,她壓著聲音說道:“二娘,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我沒受任何傷,沒事的。”楊懷柔還想再說什麼,沈景祥說道:“好了,讓時歡去休息吧。”

沈時歡回到屋子,沈雲笙扶著她坐下,沈時歡摸著她的臉,說道:“沒事的,你回去吧,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這時,徐玉英拿著藥,推門進來說道:“大小姐,這些藥治跌打損傷的,您都用些。”沈時歡起身,說道:“三娘,我……”疼痛感突然出現,徐玉英連忙扶住她,說道:“大小姐,您快坐下。”沈時歡笑著說道:“三娘,您是長輩,就叫我名字吧。”徐玉英坐下給沈時歡上藥,沈雲笙在一旁幫忙,徐玉英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腳,沈時歡看著麵前的女人,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她溫柔大方,永遠是那麼的和善,她從來不和楊懷柔爭搶什麼,對待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心一意,她又想到,這麼善良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並且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該是怎樣的打擊。

不知不覺,沈時歡的眼眶紅了起來,徐玉英抬起頭對她說道:“好了,大小姐,您早些睡吧,明天我給您熬些骨頭湯。”沈時歡淺笑道:“三娘,我是崴腳了,不是骨折了。”徐玉英卻一挑眉,用一口正宗的北平口音說道:“誰說骨頭湯對崴腳不好使啦!”沈時歡被她逗笑,說道:“好使好使,三娘說的都對,我就等著三娘的骨頭湯啦!”沈雲笙和徐玉英把沈時歡扶上床,便離開了。

沈時歡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寂靜無聲的夜變成了一頭可怕的獸,要把她吞沒。她打開燈,穿上鞋,去倒了杯水,拿起外套出去走走,她摸到了兜裏的鑰匙,去了母親的房間,她推開門,點亮了燭台,她環顧四周,屋子裏的陳設沒有變化,梳妝台上的首飾卻有些稀少,她心想:果然,這些首飾,我一定會讓她加倍奉還。

她按照炊煙的話,找到了她藏的首飾盒,打開後發現了那張藥方,她拿出藥方,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終於,在一堆首飾下麵,發現了一封信,沈時歡打開信封,裏麵寫道:

吾兒秋白,時歡,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娘已經不在了,娘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你們能夠一生平安,你們兄妹一定要相互扶持,不要去沾仇恨的邊,人活一世,終歸是要歸為塵土,遺憾,痛苦,虧欠都是無可避免的,對於娘來說,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你們成親,生子,娘會在天上看著你們,保佑著你們,謹以此信,望我兒平安。

沈時歡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輕輕地滑落到嘴邊,彌漫在舌尖又苦又澀。

良久,沈時歡捧著首飾盒出來,她臉上的淚痕已幹,眼睛依舊明亮,卻少了那份單純,多了幾分失意和憤怒。

她回到房間,把母親的信和藥方放在箱子裏,她對著窗戶,攥著手,想著:我一定會給娘報仇,我一定會讓楊懷柔血債血償,可我該不該讓大哥知道呢?不,我不能讓大哥知道,他不能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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