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坐在飛機上,吳清野一直一言不發。見他不想說話,許綰年也識趣不開口。兩人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吳清野覺得這大半年發生的事太虛無縹緲,不切實際。就是沒有實感。
一進道門深似海。
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隻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
特別是知道張淮書的事後,這種不實感越發強烈。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從未存在過?大腦產生的想法到底是不是自己思考的?或許自己就是一個npc而已。
一有任務就各地奔波,比總統都還日理萬機。自己不是被鬼怪僵屍追,就是打醬油。唯一的作用就是“引蛇出洞”。
捏麼的,悲催啊。
吳清野想到這倍感淒涼,狠狠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獨自傷心起來。
許綰年看著他這樣子,歎了口氣,入了道家注定是孤獨的。
正所謂太上無情道。
“喂,快醒醒,到了。”許綰年一巴掌拍向頭靠窗,流口流千尺的吳清野。
吳清野睜開朦朧的雙眼,到了?這麼快。抬手抹掉嘴邊的口水。
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
這苗疆的天氣十分寒冷,比在成都要冷的多,特別是現在冬天,滴水成冰,寒風刺骨。
吳清野一下飛機就冷得一哆嗦。天都黑了,這貴州山多且饒,容易迷路,咱們明天再去找吧。
這倒不用,我已經聯係人來接咱們,這人是這地方的萬事通。熟悉這路。他送咱過去,一會兒就到了。
你啥時候聯係的?不論是張淮書還是許綰年,還有之前那個賀連舟。都是提前就把事情給準備妥當。壓根就不需要自己操心,雖然自己也操不上什麼心。
許綰年冷嗬一聲,吳大爺你在飛機上睡得很難看的時候,怎麼都叫不醒,能知道才怪了。
吳清野不好意思笑了笑。
兩人出了機場,在路旁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也越來越黑了。
吳清野掏出手機一看,8:30,已經等了半小時了,一起下飛機的都走完了,就他們還在這等。
拿手機的手,才拿出來一會兒就凍得發麻,吳清野又重新插回兜去,這人怎麼還沒來?都要凍死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一輛亮著車燈的白色別克駛入二人視線,可算來了。
車緩緩停在二人身邊,從駕駛位上下來個個子不高,精精瘦瘦,三十出頭的男人。
滿臉歉意地衝他們一笑,路上堵車才來晚了。
“我叫劉雨,你們叫我小劉就好。”
這個理由吳清野聽過無數次,也懶得計較,自覺拉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一進車內,吹著暖氣,頓時就感覺暖和不少。
許綰年後排車門落座,吳清野這才想起,轉頭看向後座許綰年,
“對不起啊,太冷,光顧著上車,我給忘了,你要不要和我換個位置。”
“不打緊,坐哪都一樣。”
吳清野轉回頭,掏出手機,點開遊戲。
“那就好,本來我也不是很想換。就隨便問下你。”
不用轉頭看,也能猜到後排人現在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