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許凡。
盜墓是門手藝活！
一九九八年八月中旬。
秦嶺南麓的白毛山，因為連日大雨，引起了山體滑坡，采藥人老五看見從山裏，衝出了一百多口銅鉚箱子。
老五走南闖北，見過很多世麵，他認為山體滑坡，把古墓裏的東西衝了出來。
回到東山鎮，他就直接打電話，把情況彙報到了縣裏。
當時我和王軍就在東山鎮揀舊貨，跟老五租住在同一家旅館，一個月租金十五塊。
我們仨經常一起喝酒侃大山。
當晚他把事情說出來的時候，老王急得差點隨地大小便。
“五哥，不，五爺，您是真不知道我們哥倆是幹嘛的？”
老五是個憨厚的人，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捏個時候，俺揍想桌彙報，也木有想裂末多”。
“胖爺沒見過你這樣的白癡！就你還想著采藥賺錢，帶你閨女去大省城看病，我看白瞎，就你這腦子，采十輩子藥，你都湊不齊手術費！”
老王越說越氣。
“老子真想把你腦子掰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什麼？給你送錢，完事你還不要？都他媽衝河溝子了，你就不會撈上來看看？你的手光會擦屁股啊？”
“老王！行了啊！”我看他越說越激動，就立馬叫停“去買四瓶牛欄山！”。
“俺有錢，用俺滴。”老五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二十塊，“老是讓你們請，俺也怪不好意思的！”
“這是他們獎勵給俺滴！”老五憨厚的笑著。
老王接過錢，就出去了。
“俺是真忘了你們是摸金校尉！”
我笑著說沒事。
最近倆月時間都浪費在東山，撿的舊貨也不值錢，滿打滿算也賺不到一萬塊，說實話連我哥倆吃飯錢都不夠。
原本我和老王都打算要撤的，但我感覺白毛山附近肯定還有大墓。
不過山裏最近都在下雨，群山霧氣環繞瘴氣疊生，謂是龍形不明金星晦暗，這種情況實際很難找到古墓位置。
觀龍訣的關鍵就是觀形辨勢，顯然它此時派不上用場。
如果我們以白毛山為中心軸，圍繞它的半徑範圍，去尋找掩墓和陪墓就會容易很多。
我想山裏最近都在下雨，山路泥濘，那些常年在辦公室喝茶的，他們估計要等山中雨停，才會大舉進山。
中間預留的時間差，就是我們哥倆的時間。
我腦子快速轉動，思考著方法的可行性。
一般古墓采用三合土、五合土，夯實四周，內層用磚石糯米漿填充，它的堅實程度比水泥強，但是滲水效果很差。
我們屆時多留意地表的疏水情況，多半就能找到古墓。
大型皇陵會故意引入地下河，一來完善風水格局，滿足地位象征，二來利用水力催動古墓中的大型機關。
唯一的弊病就是雨季到來，洪水泛濫，地下河會倒灌墓室，但辦法總比問題多。
內置高水位排水渠，但排水口無法隱藏，有些管道會回流進地下河，有些則是開在山體裂縫或溶洞空腔，但也會藏在山林某塊巨石下。
理論上行得通，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明天帶我們去看看，頭回聽說大山還能爆裝備！”
老五說“好啊！本來額都看見一株百年參王，要不是看見那些箱子在河麵上漂著，額就把它帶回來了。”
“要我說，您還真是三好學生，廟裏的泥菩薩見到你，都得給你讓個位置。”老王買酒回來了，還帶了兩隻燒雞。
他把酒和燒雞放到桌上，從兜裏掏出二十，遞給了老五。
“你的錢還是留給你閨女治病吧，用你的錢，胖爺怕折壽。我們哥倆不差你這點，老子放個屁都他媽能流油。”
“奶奶個熊的，說啥呢，你往鍋裏放個屁，老子看看能不能炒盤菜。”
我白了他一眼，就去找酒杯子。
閑言少敘。
天剛亮，我就把老王喊了起來。
我們來東山收舊貨，壓根沒想著倒鬥，工具也都沒帶，想著去鎮上的五金店看看，買點趁手的家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