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城天空陰沉,暗無天日,雪花漫天飛舞。
餘笙身穿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頭戴白花雙眸含淚,跪在靈堂的最外麵。
一天前,江氏集團掌權人江眾廷攜愛女江南初出席上江商業峰會,途中不幸橫遭車禍。
江眾廷搶救無效當場去世。
靈堂一簾之隔的房間內傳來陳玉珠的聲音:
“淮南,我們江家如今遭此變故,我看南初和蕭家的婚事估計更懸了。”
江淮南冷笑:“我爸這還沒入土呢,您就這麼著急要把我們兄妹逼上絕路嗎?”
陳玉珠輕蔑地笑了笑,“淮南,不是我這個當媽媽的人心狠,隻是你要認清形勢,南初如今昏迷不醒,跟個活死人一樣,你以為蕭鶴川那樣的人還會要她嗎?”
“那又如何,我們兄妹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
“我是好心,我是怕別人笑你妹妹人都躺在病床上了,還癡心妄想!”
......
餘笙不想聽這些,正起身離開,卻見靈堂一側的門簾被撩開,江淮南素著一張臉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她。
他的一雙眼睛似深潭般幽暗,無半點往日的神采。
餘笙忙擦去眼淚站了起來,嘴角努力上揚擠出一個溫馨的笑來:“淮南,你還好吧?”
“還好!”
江淮南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後,周身帶著凜冽的寒氣又折返回來。
“餘笙,你跟我來。”
江淮南的語氣不容拒絕。
餘笙不知道江淮南要做什麼,隻是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乖乖地跟了過去。
江淮南將餘笙帶到了書房,書房裏有一張紅木書桌,後麵是一排書架。
江淮南指了指書桌前麵的椅子,說道:“坐吧。”
餘笙坐下,江淮南用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盯著她,問:“剛才,我和我繼母的談話你肯定都聽到了吧?”
餘笙緩緩地輕呼一口氣,點點頭。
“陳玉珠想剪除我們兄妹和蕭家的關係,好奪我家產。”
餘笙知道,姻親關係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裏至關重要。
她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好冷。
“原本這一切,隻是我和她兒子之間的事情,可她不該斷南初的後路,南初和蕭鶴川的事是我爸定的,她沒有資格置喙!”
“南初姐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望著他,雙眸裏全是溫柔,繼續捂著他冰冷的手。
“笙笙,我其實很怕。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失去蕭鶴川的支持。”
在餘笙開口安慰他之前,江淮南又低聲問:“你肯定也不想你江叔叔的財富落入她人之手對不對?”
於公於私,餘笙都站在江淮南這邊,她很肯定地點點頭。
她一個孤兒,要不是因為有江眾廷的資助,她怎麼可能順利讀完本科,過上如今的生活呢?
“笙笙,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江淮南說著擁她入懷。
餘笙也抱緊了他。
直到他的後半句話傳入她的耳中——
“為了我,你去跟蕭鶴川,好不好?”
餘笙一驚,立刻鬆開了環在他腰間的雙手,她不可置信的搖頭,眼眶紅的厲害:“淮南,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現在跟我說,讓我去跟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