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該如此,有苦有甜,有愛有憾,無論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東西,隻要是你活著,總會有抹平的那一天。回頭看看當時的痛苦和困難,它們都會隨著時間的撫摸,變成今日值得回味的財富。一個有經曆和過去的人往往能處事不驚,不卑不亢,坦然麵對生活賜予的一切。或者說有過挫折和坎坷的人生才算是完整的人生,賦予人生堅強的層麵。高開正如如上所說,不溫不火,不驕不躁,凡事總能找到平靜處理的理由、妥善處理的契機。別人每每談到他的成長,高開總會歸於社會的磨礪,稱之為世故的墮落。擺脫了年少輕狂的不羈,高開覺得日子才剛剛開始。對於愛情,他已經沒有過多的渴望,對於孫雪冉強烈的思念也逐步變為默默的祝福,埋在心田最肥沃的土壤裏,生根發芽。

兩年的時光似水靜淌,高開的生活波瀾不驚。某日一個慵懶的午後,高開靠在座椅上輕輕的睡了,一陣涼風吹來絲絲幽香,讓疲乏不堪的眼皮不自住的張開。陽光耀眼的門口,飄動的白色裙擺讓人心動,一張熟悉的俏臉開成一朵雪白的荷花,紅唇白齒間發出高開心往已久的妙音:“你真混蛋!”

高開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看著門口身形俏麗的女子,許久才出聲:“琴姐?”

女子正是劉琴,她氣鼓鼓的瞪著高開:“你給我出來!”

網吧裏的客人都轉過頭好奇的看著兩個人,津津有味的耐心等待一場大戰的開始。高開尷尬一笑,站起身的時候將電腦椅擠倒了,此時也顧不得了,匆匆跟在劉琴身後。劉琴急急地走,直到一處無人的草坪才停下來。

“你到現在還是單身,為什麼?”

高開撓撓頭:“沒合適的人,琴姐這是要給弟弟說媒?”

劉琴氣呼呼地說:“是,你姐姐我又給你說媒!”

高開咧咧嘴:“琴姐,別開我玩笑了,我都成老大難了。”

劉琴哼了一聲:“你心裏一直放不下冉冉,對不對?”

高開的心無來由痛了一下,這兩年了拚了命也沒有一絲褪色的記憶自劉琴說出冉冉兩個字之後又瘋狂的翻騰上來,高開眼圈泛紅,半天沒吱聲。

“那天我兒子滿月,冉冉也來了,聊了半小時,東敲西打的,就是想打聽你的消息,我能聽不出來?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管,兩個人都掛著對方又不說出來你覺得有意思嗎?拉我當電燈泡,好玩嗎?”劉琴說出這番話,高開心裏五味雜陳,緩了緩才說:“她早應該結婚了吧,我能怎麼樣?”

劉琴一愣:“誰說的,一直單著,我姑都急死了,昨天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你,也不知道你哪裏好了。”

高開眼中突然燃起火光,直盯著劉琴,劉琴切了一聲,高開說:“琴姐,你是我親姐姐,我和冉冉之間的確有點誤會,我早就……她吧,應該沒過去那個坎,一直不能接受我。”

劉琴呸了一聲,說:“你劈腿了?”

高開慌忙說:“沒,肯定沒,這事有點複雜,隻有我倆能說得清。”

劉琴擺擺手:“好了,你倆你倆,你倆那麼好怎麼不在一起,你倆都有病吧。”

高開笑笑:“我有病,病得還不輕。”

劉琴看看表,急急地說:“我就是來告訴你,冉冉那邊我也給你勸過了,至於下一步怎麼走你自己看著辦,想當我妹夫的話就主動點,大老爺們還裝!好了,我得回家喂孩子,你可想好嘍。”沒等高開回答,劉琴一溜小跑鑽進了不遠處的車裏。高開站在原地拿起手機,熟練的翻到孫雪冉那一欄,哆哆嗦嗦的撥了過去。聽筒裏嘟嘟響了許久,高開很怕孫雪冉,也怕她不接,心裏稀裏糊塗不知怎麼才好,這幾十秒就好像總也挨不過去。手機一顫,手機那頭孫雪冉輕輕的說:“喂……喂……你好。”

高開咽了一口唾沫,裝作很灑脫的說:“你好,冉……冉。”

孫雪冉頓住了,不再說話,高開連忙:“喂……喂……我這裏信號不好,你等等。”

“聽到了,高開吧。”

高開勉強笑笑:“是我,我想和你說個事。”

“你說吧。”

“我下周六結婚,邀請你過來給捧捧場。”

手機那頭靜了許久,孫雪冉忽然很開心的說:“那祝你們幸福,我讓表姐把喜錢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