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裏的東西不多,隻需要兩個裝的滿滿當當的手提箱就可以毫不留戀的離開。
溫妮莎淡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常年籠罩著陰霾的眼睛,也顯得有些神采。
“接下來隻有一件事情要做了。”她隻需要跟過去幾年裏最好的友人告別。
他們兩個是被大海衝上岸的海星,被熾熱的陽光烘烤的沒有生機,現在溫妮莎可以回到海底。
翻出抽屜裏的門鑰匙,甚至都沒有顧及耷拉在耳邊的金發,就扭動了把手。
身旁的一切都變得無聲無息,像是被放進了一個壓縮緊致的空間裏,但這依舊不能破壞她的好心情。
坐在書桌旁的男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請自來的客人。
“鹿小姐,今天你是要搬家嗎?這麼著急”男孩栗色的眼睛在太陽的映襯下仿佛藏著光。
溫妮莎扯下頭發上綁得很緊的淡藍色發帶,陽光潑散在肩上,仿佛是舒展開翅膀的蝴蝶。
“我是來告別的,我要去霍格沃茲了。”女孩臉上泛濫成災的是歡喜,“我再也不用盤著頭發行著屈膝禮。”
“德維特,我自由了,你看我的身邊環繞的那些搔擾虻,他們都由生機走向了消逝,你的忠實的朋友祝願你也早日逃脫。”
溫妮莎將自己的發帶遞了過去,“我不在的日子裏,它會陪著你抗爭到底。”
德維特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眼睛裏的失落,輕鬆的拍了拍溫妮莎的肩膀。
“你聽說過蝴蝶效應嗎?親愛的,去蘇格蘭吧,讓颶風席卷整個大陸。”
女孩的眼睛裏充斥著亮色,仿佛聽見了什麼令人愉悅的事。
落日下溫妮莎走後的背影隱隱約約隻看得見一點白色,像是一朵開了的滿天星,卻驕傲的爬上了整個山丘。
總有人留在原地
看著淡藍色的發帶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幹燥的空氣讓他看不清麵前的景物,模糊的光影絞在一起,讓他隨著思緒沉沉浮浮。
他是在六歲那年遇見溫妮莎的。
她躲在精簡的屋子裏想要忘記呼吸,
他躲在花園的角落裏想要抓住荊棘。
然而她不是囚鳥,她就要離開了。
鮮紅的亮色塗抹上他的眼眶,身體裏亂撞的魔力懸他最大的負擔,就拴在脖子上,可憐的德維特他哪裏都去不了。
他昏倒在書房裏,甜膩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毛孔,他醒來時隻能見到漫天的白,聞到刺鼻的魔藥水味道。魔法傷害科是他的一生。
溫妮莎回到小小的閣樓裏天已經快要黑了,她拎起自己數目不多的行李就走進了馬車。
卻被一股力道拉住了自己的衣角,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怒氣的女孩:“溫妮,你要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可是你的姐姐。”
“但是你也趕上了,不是嗎?”溫妮莎不緊不慢的回了句,卻激動的緊緊的擁抱了自己嫉妒了很多年的至親。
伊瑟拉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回抱了她。
“親愛的,這樣你才算是和自己和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如果你不是沙菲克的話,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內心裏如果一直懷揣著厭惡和憤怒的人,永遠都不會自由。”
“我希望你快樂。”
伊瑟拉的聲音很像流淌的小溪,輕輕的卻能讓人聽得很明白。
溫妮莎有些放肆的笑了:“謝謝,我的姐姐。”
“有時間我會給你寫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