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那信紙的一角放在了燭火之上。
火，一下子纏繞上那信紙。
“四象閣來信說能醫治好本王的腿，但代價將羽之閣全權交付於其。”
“且不說他們此番的目的，單論其條件，便是不可為之。”
繚繞的火焰躥起，那信紙瞬間灰飛煙滅。
“王爺！”
顧小林大喊道。
“為何不一試？”
“本王不會將羽之閣交出去的，更不可能會拿爾等之命換本王之私。
顧一和顧二已經去漠北找雲中一氏了，靜候消息吧。”
顧北淡淡道，那語氣與神情像在說著與自己無關之事。
顧小林抿唇，心裏歎氣。
但，雲中一氏又怎是如此好找的，來無影去無蹤，更是隱於江湖多年。
此番也隻是聽聞雲中一氏在漠北的消息，是真是假都難以琢磨。
顧一和顧二多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小林擰眉。
顧北隨手攤開一本書。
“今日無需再守夜。”
“退下好好休息。”
顧小林看著那化為灰燼的紙，好似期盼希望也化為灰燼。
但他深知，此刻王爺決絕地做出這個決定，必然比自己更加痛苦萬分。
親手捏滅自己新生的救贖之光，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顧北正出神著，有帶刀侍衛步入屋內。
他聞聲，不露聲色地將箭羽藏下。
不多時，帶刀侍衛入內。
“稟王爺，三公主又至王府，說有要事求見，現正於王府外。”
那帶刀侍衛向顧北雙手抱拳行禮道。
“開府恭迎。”
顧北道。
商白玉除了來找柔兒，這還是第一次有要事求見，這是宮中出了什麼要緊事？
屋簷之下曲徑悠長，蜿蜿蜒蜒連著假山小湖泊，商白玉很快便跟著帶路人來到了靖王府的書房。
“公主請，王爺正在書房之中。”
那帶路人恭敬道。
商白玉點了點頭，便闊步走進了書房。
此時的顧北正坐在輪椅之上，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著。
顧北聞聲但並未抬頭相迎，反而繼續沉入書海之中。
商白玉見此麵上也不惱，隻是用帶有調侃地語氣道。
“璟王爺閑情雅致不少，真是悠哉。”
顧北合上書本，隨意地往輪椅背上一靠。
“不及三公主，不喜人間富貴繁華，偏愛市井凡俗煙火。”
“比於三公主殿下，本王隻是喜書中黃金的俗人。”
今日林柔不在，兩人一見麵便有針鋒相對之意，好似都有些看對方不爽。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今日來府邸實在有緊要的事說，商白玉不想繼續和他爭論，眼下還是抓緊解決了寒霜的事情最好。
“璟王爺，咱們都是凡夫俗子，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