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本王之前初步猜測是毒,但是太醫院檢查完本王的身體,並沒有發現有中毒的現象。”
顧北輕搖了搖頭說道。
“在此之前,本王馳騁沙場,破敵千萬,但雙腿從始至終也沒有受過任何的嚴重外傷。”
“這,就好像是老天在玩一場捉弄的遊戲。”
他的表情風輕雲淡,好像一個局外人在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誰又知道他心中的苦澀呢?
雙腿被廢,一朝戰神淪為廢物,鋪天蓋地的嘲笑與鄙夷悉數飛來,眾人的憐憫是是不忍直視的同情。
而同情,是最無用的東西,他本就是戰場上披荊斬棘的梟雄,若是同情,則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表麵上佯裝的風平浪靜,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體麵,尋遍名醫,無藥可解,無能為力,無可奈何,隻能被迫接受命運的安排,密密麻麻的自尊是日夜難眠。
不甘心,忍受是無奈的倔強。
李道全聞言,頗感興趣。
那還真是有些奇怪了,沒有毒,也無外傷,一夜之間雙腿卻被廢了,這確實難以讓人理解。
而據他所知,這世界上不用毒也無外傷便能讓他人被廢的東西,他隻能猜想到一樣東西。
那就是……
“璟王爺,奴才有一不請之請。
能否讓奴才為王爺把脈一下,看一眼王爺的傷勢。”
李道全站起,腰背挺直地對著顧北做拱手禮。
他瓊林玉樹,雍容不迫。
“當然可以。”
顧北爽快答應。
顧北主動將衣袖撩起,伸出手放在李道全的麵前。
李道全修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兩息後,心裏便有了答案。
原來,果真如此。
他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溫文爾雅,如沐春風,周身氣度不凡,如貴家公子。
即便是站在氣場強大,貴極人臣的璟王爺顧北麵前,也毫不遜色,不落下風。
李道全麵上不顯心中所想,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停留著手上的動作,開始微蹙眉。
良久後,李道全抿唇,愁眉鎖眼。
“李先生,如何?”
林柔麵容懇切地問道。
“璟王妃莫急。”
他出聲道。
又是幾息後,李道全緩緩收回了那隻為其診斷病情的手。
他斂眸垂目,輕歎了口氣後,再次向顧北拱手抱拳。
“璟王爺,恕奴才無能,把不出任何情況。
實屬庸人,還望王爺見諒。”
此時的顧北已將衣袖放下,收回了那隻被李道全把脈的手。
他的回答,是意料之內的回答。
連太醫都斷不出的東西,他又怎麼能奢望這個小奴才能夠解決呢?
“無妨。”
顧北表情平淡,無悲無喜。
祈求上蒼的垂愛,除非有奇跡發生。
對於這樣的結論,他早已習慣。
“顧北,別喪氣,你不是已經派人去了漠北那邊找雲中一氏了嘛?”
“隻要能夠找到有神醫一脈著稱的雲中一氏,你肯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