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全用餘光看了看周圍,默不作聲地將那小紙團展開看了後,藏進衣袖中。
有些人,又要按捺不住了,好戲才剛剛開始。
直到夜幕降臨,寒霜才從商白玉那裏領命讓李道全從殿門前站起。
遠遠望去,那抹身影依舊直地跪立在那裏,即使穿了身太監服也掩蓋不住身上的氣宇不凡。
寒霜走到李道全的跟前。
她冷聲。
“殿下有令,李公公可以起身了。”
“嗯。”
李道全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應了一下,但是身子卻沒動,依舊跪著。
寒霜冷哼了一聲,心裏吐槽。
傲氣什麼。
“話帶到了。”
“殿下還等著奴婢回去複命,就先走了。”
寒霜說完,便目不斜視地走了。
李道全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
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勾了勾唇,無聲地笑了笑。
時間一溜煙地跑走,距離上次罰跪之日已經過去四日。
李道全耐心地算著日子,商白玉在此期間一直沒有傳喚他,他也忍耐著沒有去靠近她。
雖然商白玉罰跪了他,但是之前說得讓他入國子監,倒是信守承諾。
夕陽灑下金輝,整座皇城披上蟬翼金紗。
在夫子令下後,大批監生迫不及待地從國子監跑出。
有的三兩成群,有的孤身一人。
李道全倒沒顯得如此迫切,反而慢慢悠悠地出了學堂。
“喲,什麼時候一個太監也配在國子監讀書了。”
一道不和諧地聲音從李道全的身後傳來。
他回望。
來人囂張跋扈,一身深綠色華服加身,束發立冠,腰間掛有一清透玉佩,身後跟了兩個同樣華服加身的人。
“看什麼看,見到本世子還不趕緊跪下行大禮。”
李道全斂眸,嘴角掛起虛笑。
“奴才見過世子。”
他抬手拱禮。
“給本世子跪下請安。”
世子掐腰,一副趾高氣昂地看著李道全。
他身後兩個子弟恭維般出聲幫襯。
“就是,快點跪下給世子爺行禮。”
“這等奴才的賤命,怎麼進來國子監的。”
真是氣焰囂張啊。
李道全長身玉立地站著。
“世子爺,奴才是奉陛下的旨意來此進修,聖命恩慈,實表感激。
今日奉皇命來此,實在不是奴才不願行跪拜之禮,陛下曾言入國子監即拋功名利祿,一身清淨讀賢書,他朝堂前效草環。”
“好一個奴才,真是伶牙俐齒,狐假虎威。”
世子冷哼。
“奴才言真,世子胸襟寬廣,還望莫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