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兆悠費勁從圍牆上把鳥拿了下來,再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最終得出結論:翅膀斷了,但能救活。
“看傷口不像是貓咬的,倒像是……”
“是什麼 ?”
“從巢裏摔下來了吧。這隻雛鳥大概還不熟悉飛行,從高處墜落,把翅膀摔折了,如果把骨頭接上養一養,大概還能飛。”
他看向蜷縮在墊子上熟睡的小貓,內心默默鬆了口氣。
小白回歸後更受歡迎了,逍遙宗的兩個小弟子央求他師父留下它,兆悠沒明確答應下來,但也默認了它自由進出。
“那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對不對。”
衢玄子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貓端坐在麵前,一下一下舔著爪子。
“喵~”
膝頭的麻雀,翅膀上綁著衢玄子紮的繃帶。但這個小家夥兒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危險”,一瘸一拐也要往小貓懷裏鑽。他製止了好幾次都沒辦法。
那可是貓啊,鳥類的天敵,一爪子下去這隻可憐的麻雀會是何等的慘狀,更別提對麵還是個貓妖了。
但轉念一想,或許小麻雀把貓當同類了,甚至這小家夥可能還在幻想,自己某天也能變得像對方那樣強大,長出柔軟雪白的毛。
在衢玄子眼裏它很傻,因為小鳥不知道自己行為,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它隻會傻傻地靠近。但在麻雀的視角裏,貓救了它,衢玄子哪怕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它的救命恩“人”。
恍惚間,他從這隻麻雀身上瞥見了自己的影子。頓時他心亂如麻,深感疲憊。
坦言說,百年前魔窟裏遇見的那個人,於他而言,也遠不是恩人那麼簡單。
而那句告白毫無疑問,他聽見了。
白天一係列事情讓他還沒和兆悠提辭行的事,但或許就在明天。
晚膳過後倦意便湧了上來。他打了個哈欠,瞬間淚眼婆娑起來,屋內的燭火光和眼前的人影一齊破碎。
兆悠也在屋子裏,隻是一整天下來和衢玄子難有獨處的時間。
“阿衢,困了就去睡吧。”
不遠處兆悠關切地說。
“好,這就回。”
他嘴上應了,卻遲遲沒行動。因為心中有事,就算睡著也是連綿不斷的夢。
對麵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時走近了,在麵前駐足片刻後,忽然他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熟悉的氣息密密地從四麵環繞,緊接著額頭抵上對方寬闊的肩,耳後的髪。
“待在這裏當心著涼。”
衢玄子無聲地動了動嘴唇,任由兆悠抱著他往房間走去,身邊的景物不斷後退,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臥房。兆悠沒立刻離開,而是幫他仔細地將被子蓋好。
類似的事情兆悠為他做過許多,在兩人表明心跡之前就是如此。可如今卻愈發品出一些苦澀來。
兆悠整理完正要走,衢玄子的一隻手垂落在身側,輕輕扯住了他寬大的衣袖。
“阿衢 ?”
兆悠注意到了衢玄子的反常,將他的手回握在手心裏,輕聲問道。冰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碰過他的臉頰。
“兆悠。”他喊。
“我在,怎麼了?”
兆悠埋了低了身子。
話音剛落,一雙手伸了過來圈住了他的頸脖,他整個人被帶著壓了下去。兩股氣息不由分說地交織在一起。
“!?”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他後半句話還沒出口就失了聲。竟是衢玄子主動吻了上來。漸漸地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