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在晃動，有節奏的，咣當咣當地晃動。
頭頂有個光源，大概是吊燈之類的東西，也隨著身下的晃動吱吱呀呀地左右擺動。
亮斑一陣一陣從眼前掠過。
方於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根電線下麵掛著的白熾燈泡，其次是破舊生鏽的車頂。
果然是“吊燈”。
咣當咣當的聲音仍然在持續。
他坐起身，四下打量。
這是一節車廂，除了頭頂昏暗擺動的燈泡沒有其他光源，有窗戶，但都被封死。
“第三個。”
方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說話的是一位穿著紅色皮夾克的女人，女人留著一頭棕色長發，臉上是一道橫貫左右的傷疤，傷疤附近的肉發紅打皺。
她看起來格外凶悍。
方於大概確定她所說的第三個指的是自己，但還是問：
“第三個？什麼意思？”
女人沒說話，說話的是坐在她旁邊穿著黑色風衣的瘦子。
“意思是你是第三個醒過來的，一般這說明你的體質還算不錯，怎麼樣，這是你的第幾個副本？新手副本不算。”
新手副本算不算都一樣，方於壓根沒有進過新手副本。
“第一個。”
棕色頭發女人看向他
“唉，不錯麼。你的新手副本完成度一定很高吧？怎麼樣，得到什麼獎勵？”
“我……”
方於還沒想好怎麼糊弄過去，旁邊的瘦子替他解了圍：
“隨便問別人這個問題，是不是不太合規矩呢？”
棕發女人和瘦子對視：“怎麼？你有意見？”
“火氣不要這麼旺，小心燒了自己。”
棕發女人冷哼一聲：“燒了我自己，有人會替我收屍。”
“巧了麼這不是……”瘦子突然一拍手，隨後緩聲道：“誰還是個孤家寡人啊。”
又一個人的蘇醒打斷了兩人的爭鋒相對。
一位穿著紅色衝鋒衣的胖子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新副本開始了？”
瘦子：“嗯，你是第幾個副本？”
“第七個。”
棕發女人有些驚訝：“這麼多？那你為什麼還在一級虛擬副本？”
“當然是因為這裏安全啊，你看看這個主線任務，活過五天，活著就是完成任務。而且……算了。”
方於又看了一圈，現在還剩下自己右邊床上的的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沒醒。
“什麼情況……係統？”
在他這麼默念之後，眼前出現了兩塊係統麵板。
“什麼……算了。”
方於挨個看過去。
左邊是方於已經比較熟悉的“零號係統”的藍色麵板，右邊是方於完全沒見過的紅色“遊戲係統”麵板。
遊戲係統下麵的的內容和零號係統沒多少差別，隻是沒有了係統空間和係統功能，多出來一個副本選項。
“零？在不在？”
“廢話，我不在還能幹嘛？”
零號係統麵板字跡全部模糊下去，零的形象出現在麵板上。
零揉了揉自己的一頭藍發，水一般的頭發波浪似蕩漾。
雖然方於和零隻接觸不大一會，但他們的性格太像了，用一見如故都有些詞不達意，說到底二人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果零也算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