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洮升任的消息不脛而走,也恐是內部調查期間的關係,前來道賀的身影少了不少。
周沫洮簡單收拾了下,與每個遇見的同事都認真道了別。
周沫洮回到少了董訫傾氣味的房子,疾步間看到茶幾上還開得正盛的花束,想起她曾經斜倚在茶幾上,精心地修剪每片枝葉。
董訫傾會邊轉動透色花瓶邊叫窩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皺眉頭的周沫洮品鑒她的成果,滿眼星光,一旁的花色栩栩,白色花葉茁壯似在山間才有的生命力。
\\\"為什麼會選擇茉莉?\\\"
周沫洮把電腦移至一旁,猛吸一口空氣中馥鬱的茉莉香味,心弛漾漾。
\\\"因為茉莉和我都曾是掛在別人身前的胸花,現在——茉莉隻想做你的家花。\\\"
周沫洮一把把董訫傾拽起拉到身邊,眉頭鎖得更深,因為動作太大,綁得鬆散的長發從腦後落下幾綹,在臉頰間撲騰幾下。
周沫洮生氣了。周沫洮生氣的時候總是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應該說點什麼。
說你從不是裝飾品,說你不是我買來擺在家裏的花,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周沫洮遲疑片刻,什麼都沒說。
這時的董訫傾卻覺得她嘴笨得可愛,說董訫傾太聰明好還是太懂金主的心也好,話中話都能頃刻分明的人,麵對說不出話的周沫洮反而讓她心軟。
不顧周沫洮耷拉得如同她闖了塌天大禍一樣的可怖麵孔,董訫傾笑著窩進周沫洮懷裏,用最輕也最撩人的語氣說:\\\"我錯了,我不敢了,周部罰我吧……輕點……\\\"說著緊緊閉上眼,一張等待被懲罰的卻知道不會被重罰的可憐又狡黠的麵孔。
周沫洮忍笑,嘴不饒人。也給自己台階下。
\\\"我今晚睡書房,讓你總說這些話。\\\"
\\\"那我不是胸花,是你的什麼呢?\\\"董訫傾撲棱著大眼,抬頭望她,話說得太快,期待溜出了嘴縫,沒掩住心思。
周沫洮停頓沒說話。
董訫傾低了頭,把眼睛埋進周沫洮的頸窩裏。周沫洮黑長的發絲從她的臉頰滑下,董訫傾緩緩地,一點點地,將兩手圈進周沫洮細軟的腰肢,像細柳一般,又偷偷滑上背部,她想感受此刻呼吸漸促的周沫洮的心跳,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跳得很快。
砰砰。
砰砰砰。
\\\"傾傾。\\\"
聲帶好像帶著她的身體一起在震動,董訫傾在短暫的呼吸聲中聽到了答案。
\\\"我累了,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