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安,我會不會忘記你。”
“不會。”
我叫周隨安,我的愛人叫丁貞安。
今天過的不太好,我的愛人查出了阿爾茲海默症,我害怕他會忘記我但我更害怕他以後遭遇的痛苦。
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看見的一切都將不一樣。
忘記我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他以後會過的不太好。
“周隨安,我有點怕。”
“別怕,我在。”
“好。”
我帶著他回家了,小鎮上又是一股梨花味道,又是春天了……
春天了。
我們的相遇也是在春天,也是聞著梨花味相愛的。
時間過了太久了,1991年初見那天他看著我的眼睛很亮,那時候多年輕,那時候才32歲。
“或許我們應該故地重遊這樣或許我就不會忘了。”
丁貞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牽強“或許吧。”
其實誰都清楚,這樣也會忘記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可以我希望32歲的他來告訴我。
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去花店我給你買束花吧。”
我給他買了一束勿忘我,我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曾經順便也不要忘記我。
我希望他記得自己就好了,隻需要我們繼續相愛。
我以為這天不會來的很快,但事實並非如此。
那天他問我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裏。
因為我們約定好了的。
老家是老了才回的家,這是他說的話“你說的,老了就回來住。”
或許隻過了兩個月也或者是三個月。
“你是誰?”
聽到這話心裏還是有點難過的但我別無他法。
“周隨安。”
我帶著他重溫了我們曾經的故事他說“先生,你的故事我回來聽我現在該去柳樹那裏了。”
這也是你的故事。
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傷心,他記住的是年輕時的他。
年輕的他很好也該記住。
我看著他在柳樹那裏發呆,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走過去問“等人嗎?”
“周隨安先生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知道你在這兒。”
我知道我的愛人在這裏所以我在這裏,我猜他還是不相信故事的主角是他。
“丁貞安,我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你要相信這個。”
丁貞安的眼睛裏有些渾濁。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看著他。
其實看著他也挺好的,隻要他在我身邊。
“真的?”
我覺得他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在等人。
雖然等的是我但是我覺得還是有些傷心,畢竟他不記得我了。
“丁貞安,相信我吧,和我回家。”
春風吹過,柳樹的枝條隨著風想要一起飛往不知名的地方但它飛不走。
如同被按住翅膀的鳥一樣可悲。
陽光正好,和初見一樣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想他本身在發光一樣。
我讓他等等我,我去花店給他買了一束勿忘我。
雖然這樣沒用,但我打算每天送他一束。
算是念想也算是一種奇跡花送給他。
“丁貞安,我們該回家了。”
現下無人,水流聲在耳邊被無限放大,他的聲音也是“好,你回去繼續講你的故事吧。”
我糾正他“我們的故事。”
我們的故事也短,不是特別長。
我給他做了他曾經最愛吃的紫菜蛋花湯,這湯簡單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