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刮著風，樹枝隨著風搖曳，天色暗淡，雨又連綿個不停，看著陰沉，可仍舊是比不上老張頭此時家中的氛圍陰沉。
客廳裏三人對峙而坐。
劉洋和莫千元兩人興師問罪般盯著老張頭。
審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雖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年過花甲的老張頭，也不免有些心虛。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客廳隻能聽見風聲從窗戶縫鑽進來的動靜。
這動靜刺耳，聽著讓人起雞皮疙瘩，劉洋對莫千元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默契的起身將那扇沒關嚴的窗戶給合上。
劉洋率先打破沉默，“說好了等我們籌完錢就簽合同，你告訴我那兩間鋪子租出去了？！”
言語中帶著質問，劉洋絲毫沒有晚輩對待長輩的態度，可見劉洋這會兒是真的不耐煩了。
起因是因為，劉洋攢動著莫千元創業，看上了老張頭臨海邊的那兩間鋪子。
價格和各種細節都談好了，本約定好等劉洋兩人籌完了錢，就簽合同。
兩天時間，劉洋回家是連哄帶騙，從老媽那討到錢了，現在卻被告知，兩間鋪子已經租出去了。
這讓劉洋不免有些惱火。
老張頭給兩人倒茶，賠著笑臉。
“小洋啊，那兩間鋪子實在是對不起，我本意是想著留給你們的，可昨天來了個外地女娃......”
莫千元搶過話頭，“外地女娃？怎麼，對你使美人計了？洋哥，我早就說過這個老頭不正經，好色著呢！”
老張頭連忙擺手解釋，“哎喲，這可不興亂說，是因為那女娃開出了兩倍的價格，我老伴就自作主張把鋪子租給她了，我也是剛知道的。”
兩倍的價格，劉洋表示懷疑。
因為霞義鎮除了靠近海邊，風景好看些。
但實際上鮮為人知，旅遊業不發達，離市區又遠，就連唯一的大巴車站，一天也才幾趟車。
怎麼會有人願意出那麼高的價格租兩棟自建房，這完全是虧本行為。
“你別吹牛了，就我們這個破地方，你那兩間破房子，還有人願意出兩倍的價格？”
老張頭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說謊，拿出了鋪子的租賃合同。
當看到合同上寫著的租金以及租期，劉洋低聲罵了句娘。
莫千元更是不解，“還真有這種冤大頭花那麼多錢租兩間破房子，而且洋哥你看，一租還是十年，這他娘的純純錢多人傻啊！”
“我真的是想把鋪子租給你們的，都是街坊鄰居，以後也好有個照應，可我老伴合同都簽了，要是違約的話，那違約金可不少......”
礙著是街坊鄰居的份上，老張頭自己又失約在先，所以說話還是很委婉的。
劉洋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大概就是鋪子租了，合同簽了，說什麼都晚了。
等外麵雨下小了，也隻得無奈的帶著莫千元離開。
兩人開著皮卡車，沿著海邊走。
聽著坐在副駕駛莫千元從上車就一直在數落老張頭不講義氣，劉洋心情更是煩躁。
“行了，你消停會兒，我現在煩著呢，信不信我一腳油門連車帶人一起進海裏洗澡。”
莫千元順了順劉洋的胸口，“嘿嘿，哥，你別氣，好好開車，我不想死，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劉洋一把拍掉莫千元的手，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