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換作林曼拭去我眼角的淚水並輕輕對我說:“別哭啊!你不是一直都沒心沒肺的嗎,這次怎麼這麼脆弱呢,你看我不一直很開心嗎。”隻是說著說著,她的眼裏也泛起了淚花,也許她想到了她的身世,又或許是想到了我,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起伏的更大了。
我的胸口突然一陣沒來由的劇痛,對於這個現象,我早已習以為常,原因是小時候貪玩時摔倒被一塊碎石刺中胸口,從此就落下了病根。
“你高興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能活到什麼時候 也許有一天,我突然受夠了生活的雜碎,就隨你而去了呢。”
林曼突然一把將我推開,怔怔地望著我:“不會的,怎麼可能的事情,你還有父母,還有其他親人,你怎麼能割舍他們而去呢。”
“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也許明天我就先一步離你而去呢。”
林曼語氣有些急促:“謝晨,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的狀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林曼的情緒有些緩和這才說道:“我從來不把病痛當作由生到死的條件。”
“這正是我擔心你的地方……”
“行了”。我笑著對林曼說:“你能擔心我,使我覺得我們不會陰陽兩隔,我們仍然是這個世界上關係最緊密的人,調整好情緒,我也是,晚上我陪你許願。”
“又不是我生日,許什麼願”
“你生日的時候我也沒見你許願啊,所以說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完全可以不分場合,想做就做吧。”
無論我如何地想要緩解這壓抑的氛圍都無濟於事,這個現實仍是一根刺,哪怕我無數次的想要逃避,它都壓的我無法喘息。
這天下午,我陪林曼去逛了這座城市我們許多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默契的誰沒有提起,而是像一對簡單的情侶一樣,她攙著我的手臂,在複雜的小巷自由穿梭…………,去我們這輩子都沒坐過的過山車,去令無數人驚心動魄的鬼屋。這天,我們隻為自己而活…………。
夜晚,我陪林曼坐在樓房的最高處,這裏並不是這座城市的最高處,卻是我在我在這個城市裏唯一的棲身之所。
“謝晨,看來我們的運氣不是很好啊,你看,今天晚上的天氣似乎不怎麼好。烏雲蔽日的,哪裏看的到流星,有的隻有整片天空的寂寞與荒涼。”
我將林曼的手緊緊的握住:“明天晚上再來看,也不遲,不管是日出還是日落,亦或是流星都會在眼裏盛放。”
“不來了,以後都不會來了,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坐在這裏,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我將外套披在林曼的身上,今天晚上不僅沒有流星,反而有點淒冷,我終於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奇跡,一切都是我異想天開。
“謝晨,你知道嗎,雖然今天晚上沒能看到流星,但我依然可以許願,正如你說的那一樣。”
我笑了笑:“那你的願望是什麼。”
“雖然人們常說願望說出來會不靈但我還想讓你知道。”
林曼講到這裏明顯停頓了一下,也不知是在醞釀情緒還是組織措辭。
“我一共許了兩個願望,一個是關於你的,一個是關於我的。”
如果說剛才看到的林曼真的是在醞釀情緒的話,那麼此刻的她就是真正的紅了眼眶:“關於你,我希望在我走之後你能擺脫這個狀態,我知道對於你這很難,但我相信,你能做到,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過的男人。對於我,我隻想在那一邊再次見到我的父母。”
聽林曼這麼說,我忽然不覺得她是在麵對死亡,而是去另一個世界旅行,就如當初一樣,總有回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