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看皇上隻顧著走神不說話,有點坐不住了,“咳咳,皇兄?”“哦,你這次做的不錯。”童翼從思緒裏走出來,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對忠順王這差事辦的先表示了肯定。

童遠:……

不錯你幹嘛給我臉色看啊……?所以說,皇帝這種職業,真是一點愛都沒有。

好在童翼沒讓弟弟琢磨太長時間,語氣不帶一絲起伏的,“花酒的事先不說了,但那個‘小雲兒’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

皇帝的問題在童遠的意料之中,他腹稿都打好了,嘁哩喀喳痛快的把事情說了,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隻講的口幹舌燥,抓起童翼默默推過來的茶,一口喝了停下來歇了口氣。

“這麼說來,是因為姑父想要他成親後安定在江南,子期不願意才用了這種手段?可是……好男色這種事,未免太過了。”皇帝麵上帶了些遲疑,明顯理解不能。忠順王幹笑一聲,“陰差陽錯,我也沒想到他能說一見鍾情什麼的……”

“一見鍾情?對朕的暗衛?”童翼的臉色不太好看,要不是他對事件的主角很放心簡直要陰謀論了,“他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們這是搞什麼呢?!”童翼笑的苦哈哈,“皇兄,這個我真不知道,江南釘子那麼多,我哪想得到隨便揪一個就是暗線啊,要不是他後來朝我打手勢,我也看不出來啊!”

童翼無語的看著他,簡直被氣到無力了,你不知道?!作為掌管江南暗線的人你竟然告訴我你不知道?連自己的手下都認不出來,你能告訴我你一天到晚忙來忙去的都在幹什麼嗎……?估摸著就算問了也得不到什麼正經的答案,為了不被弟弟氣死,童翼明智的轉移了話題,“行了,戲子的事就算了,還是說點你知道的吧。”

慶幸著逃過了一劫的童遠把玩著茶杯的蓋子,撇過臉不看他皇兄,“我知道的真不多,但總的來說,這事兒歸根結底還在子期身上,他……跟以前比變了很多。”童翼聽著弟弟的聲音低緩下去,臉色一白,心漸漸的沉了。

“姑父壽辰那天晚上我和子期一起住的,他讓我說一些以前的事,我撿著說了些,你知道他聽了後有什麼反應嗎?”忠順王唇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失憶這種事,最悲劇的是該忘得死死地記著,不該忘得卻全忘了,皇兄,你要是還對他有什麼心思的話可以趁早打消了,那家夥現在受刺激太過,性子變得十分狠辣,恐怕你消受不起。”

童翼聽著他的話,慢慢地握緊了拳頭,指甲簡直要刺破血肉,他慢慢的抬頭看著弟弟,童遠這時候也不避諱,仰起臉直直的盯進他眸子裏,童翼先避開了視線,垂下頭。童遠見了他哥的反應有些驚訝,再想想林月白說過的話,笑的有點意味不明。

但看他哥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還是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皇兄也不用想的太多了,子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雖然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有了改變,但我倒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童翼看著弟弟一臉不以為然,心裏真不是滋味,“是啊,你們兩個現在是更合拍了……”

奈何他這話說得聲音太輕,童遠沒接收到,自顧自的說著,“橫豎他過些日子就回京城來了,到時候,咳,總有你補償他的時候。”他的話童翼是一個字不落的聽了,有點回過味來,“等等,等等,什麼叫他過些日子就回京了?”

童遠驚訝,“不是吧皇兄,你竟然不知道!你對得起咱爹咱娘嗎?你對得起你身下這把椅子嗎?你對得起遠在江南辛苦打拚的暗線們嗎?你對得起我嗎?”這一連串對得起砸的童翼有點蒙,半晌反應過來,“打理著江南那邊兒的不是你嗎?這種事我竟然不知道,你對得起我每年給你的俸祿嗎?!”